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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雁本是想放下地契就走的,可這主僕二人一唱一和,倒教她不好意思起來,便隨著進了門。
顏如水果然沒事,薛真心中暗笑。按說顏如水經過今天的驚嚇,理應把歸雁留在身邊保護才是,可歸雁不但出來辦事,還並不焦急回去,可見顏如水根本沒把那一點事放在眼裡。由此看來,她定非是普通青樓歌伎。
其實薛真早就認定了這一點,只是多了一層試探而已。他也是第一次進這宅子,不由得四下打量。文墨在一旁介紹著,說是原來宅子裡便有上好的傢俱,只是蒙了塵,便一起作價購下了,因此這兩日只是打掃了一番,此時伍大他們正在後花園中修葺池塘假山,若是少爺現在想搬,也勉強可以住得。
歸雁也致歉說本來當日就應該拿地契過來的,有事耽擱了,才拖到今天。
“顏姑娘不是兩月前才來揚州麼?怎麼會有這所舊宅?”落座後,薛真問道。
“我家小姐是地道的揚州人。”似是料到薛真有此一問,歸雁不慌不忙地道,“只是自小外出學琴,回揚州後又逢母親病故,守孝了三年,因此兩月前方為人所知罷了。”
“哦?那顏姑娘在揚州可還有其他的親人?”
“沒有了,若不是她母親始終不願離開揚州,或許小姐她根本不會回到這裡來。”
薛真雖然還有一肚子的疑問,但知道一下問得太多反會著了痕跡,反正以後時間有的是,他也並不著急。
歸雁忽道:“小女子真是失禮,竟然還沒有請教公子尊姓。”
“我姓薛名真,姑娘若拿在下當朋友的,就叫我安仁好了。”薛真笑道。
歸雁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將薛真上上下下端詳一回,站起身來重新施了一禮,笑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臨安‘風月公子’到了,妾身這廂有禮了。”語氣中多了幾分調皮的揶揄。
“咦?”薛真大為詫異。他自是知道自己在青樓還遠算不上“大名鼎鼎”,否則甄姐兒就該第一個認識自己,“風月公子”也是臨安那些狐朋狗黨的取笑之語,怎麼會傳到揚州來的?
“公子勿要奇怪,可知臨安添香樓的唐安安,與我家小姐是學琴的同門之誼呢!兩人最是相得,一直書信往來。唐小姐信中提到最多的,就是公子你呢!”
原來是安安……薛真胸中一熱,不禁思念起這位才貌具佳的紅顏知己來。“她是如何說我?”
歸雁撲哧一笑:“自然是說你貌勝潘安,文超宋玉,風流倜儻,博學多才啦。不過說的最多的,是你與一般的富家浪蕩公子不同,乃是大丈夫,胸中自有丘壑。”說著看向薛真的目光上下閃爍,似是在和唐安安的說法相比較。
薛真微覺尷尬,歸雁自知道他的名字之後,全然不見了開始時的拘束,彷彿見了多年的老熟人一般,甚是輕鬆調皮,和霎那間殺死三名壯漢時相比,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
安安真是將我這個風月公子描繪得深入人心啊!薛真心中說不清是何種滋味。唐安安詩書琴畫,無一不工,又對薛真情根深種,實屬上佳之選。只是她紅透臨安,無數達官顯貴都對她青睞有加,這些人雖礙於身份,不能把唐安安金屋藏嬌,但也決不會願意看到別人把她奪了去。
唐安安自是明白,薛真對她的感情,遠未達到可以為她甘冒偌大風險的程度,所以只與薛真以知己論交,卻把這心底的話兒,都對閨中密友顏如水傾訴了出來。
唐安安這一片深情,薛真豈會不知?只是不能點破罷了。因此他心中對唐安安始終存有一份愧疚,如今聽了歸雁所述,更讓他覺得那愧疚又重了一分。
歸雁見薛真沉默不語,以為是怪她不該窺視顏如水和唐安安的書信,忙道:“我雖然侍奉小姐,可蒙小姐不棄,待我如親姐妹一般,這些書信都是小姐念給我聽的。”
“這倒無妨。”薛真安慰道。兩個女人若是密切起來,簡直是無話不說,卻不似男人,多少總要留些秘密。不過歸雁這麼一提,他倒想起另外一個問題來。
“你武功不錯,應是名師弟子,怎麼會去侍奉顏姑娘的?”
“這個……”歸雁遲疑了一下,道:“我年幼即孤,流浪北地,一位老者見我受人欺侮,便讓我跟著他走,教了我幾年武功。他沒有正式收我為徒,是以不許我說出他的名諱。後來他拜訪小姐的師父,對小姐甚是喜愛,就指定我貼身侍奉小姐。”
這一番說法含糊其辭,卻又頭頭是道,讓薛真難辨真假,心道不如修書一封給唐安安,問她顏如水的事情便了,不過又覺得向她打聽別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