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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輕霜的一雙妙目就沒有離開過她,就像要用目光刺破她的面紗一樣,直壓在她心上。
不知道為什麼,儘管蔣輕霜面無表情,猶如入定老僧一般,可弄影偏覺得她對自己充滿了競爭的味道,看來清林禪院的確不甘於被武林遺忘,要出來與蜀山派爭奪對江湖的影響力了,說不定,自己這個聖女的身份,也挑動了對方爭強好勝的心思。想到這裡,弄影不禁黯然,就在數月之前,自己何嘗不是和蔣輕霜一模一樣,不過草草收場之後,才發覺毫無意義,歸雁得到薛真的心,卻不知去向,自己徒勞地在薛真面前晃來晃去,卻在為唐安安作嫁衣裳,想想也是好笑。
蔣輕霜剛才雖與薛啟聊得熱絡,其實和李越走得更近,在蜀山派的蒼松道人等人明顯傾向於廣運盟的情況下,這更清楚地表明瞭清林禪院與蜀山派的對立,也讓原本傾斜的江湖形勢稍顯平衡了一些,若不是蔣輕霜與李越聯袂出現,恐怕多數人都要更加看好有蜀山和云溪兩大臂助的廣運盟了。
這也令弄影更感為難,本來她是不贊成蒼松等人支援薛德的,但蔣輕霜的立場,讓她不得不考慮以師門利益為重,可那又怎樣面對薛真?……她腦海中一片混亂,幾乎漏掉了李越說的下一句話。
“我想與拓跋兄合作,把生意拓展到楚州邊境,拓跋兄以為如何?”
第五章 風起(下)
黑蛟幫老大藍江坐在秦淮河岸邊自己的畫舫上,手中拿著兩份請柬,煩悶不已,連愛妾歡兒送到嘴邊的蜜瓜也推了開去。
“老爺,這西域的蜜瓜得來可不容易呢,賞賤妾一個面子嘛……”歡兒一邊膩聲撒嬌,一邊又抬起了玉手。
“不吃,心煩。”藍江干脆站了起來,在船艙中不停地踱來踱去。
“老爺騙人。”歡兒嘟嘴不依,“老爺哪還有什麼心煩事啊?薛泰死了,這建康城裡就屬咱們黑蛟幫勢力最大,那董老頭和白婆娘,哪一次見到老爺都是哈腰作躬,畢恭畢敬的。咱們六條畫舫,也都是秦淮河上最大最火的,依賤妾看,老爺正當有為的時候,好得不能再好呢!”
“女人家懂什麼!”藍江皺眉道,“沒見過世面的,看著黑蛟幫就覺得不錯了,其實在人家大幫大派眼裡,我們不過螻蟻一般,看著順眼,就聽之任之,看著不順眼,隨手就能滅了。薛泰不死,還能大樹底下乘乘涼,他一死,建康成了勢力空白,我又沒實力填補,結果成了人人眼饞的肥肉,到時候一旦站錯了隊,恐怕死無葬身之地啊!”
歡兒也不笨,聽著便有些明白了:“老爺是說,這兩份請柬,咱們只能選一個去?”
“沒錯。”藍江長嘆一聲,“董大富是亡命之徒,一見財色,橫橫心就投靠了山水行,白敏是個天生的老鴇胚子,牆頭草隨風倒,雖然現在選了廣運盟,但是就算廣運盟失勢,她再向山水行投懷送抱也不晚。而我就不行了,手下二三百號兄弟,要是弄錯了風向,弟兄們都得把命搭進去,要學白敏,我還真沒那麼賤……”
歡兒眼珠一轉,道:“也不一定除了山水行就是廣運盟啊,建康怎麼說真正做主的還是史大人,薛泰死後史大人不是頒令不準與任何建康以外的江湖人接觸麼?咱們不如去官府告他們一狀,順便把董老頭和白婆娘也除掉,不是最好?”
“所以說你是婦人之見。二選其一,對錯還是五五之數,若是報了官,那是兩邊得罪,必死無疑!你以為薛德的狂沙刀和韋帆揚的排山掌,是靠史大人一聲令下就擋得了的?何況我看史大人也沒有拿他自己下的令當回事,否則董、白二人是怎麼和人家搭上線的?這請柬又怎麼會送到我手裡?”
女人吐了吐舌頭,不敢說話,她對狂沙刀和排山掌的威力自然沒什麼概念,藍江的怒氣才是她目前最需要擔心的。藍江並不是脾氣暴躁的大老粗,但也正因為這樣,他發起火來才更可怕。
藍江又來回看那兩張請柬,邀請他的時間都是今晚,好像商量好要逼他表態一樣,躊躇了半日,還是決定去白敏那兒,畢竟山水行離著遠,韋帆揚的武功也沒有親眼見過,而薛德卻是能逼死薛泰的人物,給藍江心裡造成的威懾更大一些。
假若藍江知道,無論他怎麼選擇,今夜的結果都是一樣,恐怕他定然會吃完那盤蜜瓜,再在歡兒滑膩的身子上過足了癮,而不是把一個午後的時間花在左右為難上了。
剛剛被抹上夜色的秦淮河早已一片燈火輝煌,尤其是最為繁華的鎮淮橋到飲虹橋這一段,熙熙攘攘地擁擠了不下數十艘各式畫舫,燈紅酒綠,奢靡無度。自“春風十里揚州路”沒落於連年戰火中後,建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