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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洗衣服,遠遠看見兩個過去經常拜訪李府的門客家的嬸子,正邊走邊聊。恰好看見了她,並未打招呼,只是抬高了嗓門:“哎喲,你說說這人吶,就是命賤。人家看不上,還巴巴地往上湊,敢跟公主搶駙馬了都,真是笑話。”
“誰說不是啊,自己賤就算了,還累得全家跟著遭殃!哎喲,真是晦氣,晦氣晦氣!”
“算啦,眼不見為淨,看見了都免不得要跟著受累的!公主和駙馬爺也不知怎麼想的,竟容得下這樣的人……公主真是菩薩心腸喲!……”
憶如從頭到尾沒抬頭多看一眼,只默默低頭洗著自己的衣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狗咬人又不能人再去咬狗。這兩個月一直相安無事,牢中的爹應該也過得稍微好些吧。
第十四章 風波
公主的衣服從來不要下人去碰,必須由著憶如親手去洗,說是自家人才放心。人都道平陽公主心善得菩薩一般,容得了這樣不要臉的小妾,還視其如家人般信賴。唯獨憶如自己清楚,這公主每日要換多少套衣服,每次衣服才剛穿了一刻,就必須洗上多少遍。再好的衣料也禁不住總是被挫洗,若洗得哪裡稍微有些皺了,那憶如就不是被罰抄佛經就是挨板子了。
這日忙到天快黑了,才勉強洗完三大盆衣服。公主藉著賞花看魚的名兒過來檢查,發現兩件衣服都有些褶皺,頓時氣得花容失色,嬌滴滴地怒道:“你!枉我待你這樣好,竟然弄壞我兩件心愛的衣裳!這兩件衣裳是你如何都賠不起的,嗚嗚,這件還是世勤特意花了千金做了送我的!”
憶如無語,只得例行公事般下跪:“公主,奴婢知錯了,奴婢並非故意,還望公主大人大量……”
“並非故意?!如今你還抵賴,何時竟學會這般了?!世勤?”公主大呼小叫,卻突然撲向走過來的一個藍袍男子。
“又怎麼了?誰欺負你了?”世勤拉過她的手,寵溺地問道,那語氣,彷彿生怕口中的雪化了般小心翼翼地心疼。
“都是她!……嗚嗚,世勤……我讓她幫我洗洗衣服,你看她!連你剛買來送我的這件衣服——喏,你看!都洗壞了……還要我怎樣嘛,我已經夠忍讓了……別的就算了,這可是你特意費心送我的呢……嗚嗚……”
“好了好了,別哭了,乖。”他摟過平陽,為她擦乾臉上的淚水,“我再派人做一件一模一樣的給你。”
“世勤!一模一樣的又怎麼樣,只要她在,我就別想過好日子!”
“不是的,”憶如連磕下頭解釋,“我的確不是故意的……公主還請別動怒。”
“你什麼時候開始學會狡辯了?!”平陽質問,“好好的衣裳,才幾日就被你弄成這樣,還說不是存心?世勤,你看看她啊……我好心待她,她卻恩將仇報……”
“寶貝兒,別生氣,”世勤極低的語氣哄著,卻依舊被憶如聽得清清楚楚,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隨後,他轉身對著憶如的方向說:“本以為你最近老實了許多,卻是愈發地猖狂了,你這女人,真是心如蛇蠍。”
憶如終於抬頭,一臉驚愕,卻很快轉為詢問,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世勤。
“就罰你五十板子,長點記性。”世勤冷冷說出口,不再看憶如的眼睛。
“就五十?!世勤,你是不是心疼她了!這可是你送我的衣服,我的寶貝啊!”公主不依不撓。
“……哪有,你看看你,又小孩子脾氣。走吧,我特意派人從北疆帶來些新鮮瓜果與你嚐嚐,聽話。”
啪啪的責罰聲,一下接著一下。憶如幾次都差點昏過去,有時候她也會想,就這麼死過去算了。或許,如此苟活,真的不如她和爹爹都以死解脫。
夜裡,她在房裡虛弱地昏睡著,身上的疼讓她無法安眠,一次次被疼痛折騰醒。門吱呀一聲開了,進來一人,看不真切。那人坐在她床邊,掀開了她的棉絮被,想要撕開她與血肉凝固到一塊兒的衣服時,她才勉強支起頭看了一眼,竟是洛世勤。
她冷笑:“你來做什麼?為我收屍?”
“傷口不處理,你會死的。”
“哦?捨不得我死?”她戲謔,幾乎就要笑出淚來,可虛弱地只能大口喘著氣。
“你死了,我折磨誰去?呵,你別想以死來解脫。”
“洛世勤,你……不得好死。”她說著,卻依舊是微笑著的表情。“啊!——”忽然身下皮肉開裂的劇痛傳來,她眼淚終於流了出來。
世勤為她上好藥,滿是譏諷地說:“嫁入洛府半年,你還是個處子,是該佩服還是可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