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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華搖頭:“沒人看清是什麼東西,都說是孫選侍自個兒不當心,不過……”她看了看清淺,又壓低了聲音,道:“我猜很可能是碎冰,這天寒地凍的,冰塊隨處可見,而且又不打眼。”
清淺微微一笑,望著她問:“可是,院子裡都有宮人打掃,怎會平白冒出一塊冰來?”
敏華順著她的意思說:“所以奴婢覺得,這並非天意。”
清淺默然不語,半晌,才低語道:“她當年對我要‘去母留子’,怎麼到了如今,現成的子嗣她卻不肯要了呢?”難道僅僅是因為順妃的死?還是說,就算孫選侍的孩子生下來,也不可能成為儲君,所以她覺得沒有必要?
清淺後背忽然湧起一股寒意,高聲喊道:“把玄恆抱過來!”乳母抱著玄恆過來,清淺連忙一把抱在懷中,緊緊摟住。
這是她的親生骨肉,她絕不允許任何人打他的主意!
敏華見了,道:“連孫選侍都死了,後宮再也沒人能翻出大浪來!娘娘大可安心了。”
清淺卻沒有介面,心中只道:安心嗎?只怕隨著玄恆慢慢長大,她愈發不能安心了吧!
轉眼,便是正統二十一年,孫太后的三年孝期已滿。原本去年應是五年一次的良家女入宮,卻因孝期取締。而皇上也沒有重新提及的意思,直到入了正統二十二年的新春也沒有提及,似乎有意延後。
這對後宮諸人來說自然是好事,對於朝臣來說,皇長子也已五歲,身體一直康健,養大成人似乎不成問題,更兼那位頗得聖寵的貴妃娘娘似乎又有了身孕,便也沒有盯著良家女進宮一事。只因如今,有一樁更緊要之事需小心應對。
睿琛祖父滅韃靼時,另一部瓦剌崛起,但那時瓦剌趨於天子威懾,不敢進犯。先帝時曾有公主前往和親,但這位得到瓦剌王喜愛的公主已經去世,且瓦剌國政由宰相阿努臺控制,阿努臺早已對朝廷不滿,趁著此次冬季格外寒冷,牛羊凍死無數,在春天來臨之際集結重兵於雁門關外,意欲攻打大同。
睿琛已三日未出懋勤殿,與內閣幾位重臣商議如何應對。朝臣們自然又形成兩派,一派主戰,一派主和。睿琛不勝其煩,最終決定先議和,由輔國公親自前往雁門關外的瓦剌大營。
主戰大將周起不忿,睿琛看他一眼,讓其餘人都退下,獨留下週起。無人知曉君臣二人議些什麼,只是聽說周起離開懋勤殿時,意氣風發,彷彿十分滿意的樣子。
一直在殿外候著的裴紹在周起離去後宣入懋勤殿,直言不諱的問道:“皇上,此次當真主和嗎?”睿琛微微一笑,望著他說:“依你看來,主和有幾分把握?”裴紹道:“瓦剌來勢洶洶,此役志在必得,恐怕不會那麼容易就退兵。”
睿琛神色一肅,沉聲道:“何止是不容易,阿努臺根本不會退兵!”說著,他拿起桌上一份剛剛得到的密報,又道:“阿努臺已經軟禁瓦剌王託託木花,準備自立為王呢!此人野心,昭然若揭!”
裴紹心中一驚,道:“可是託託木花有子嗣啊!”
“正是子嗣之爭,阿努臺才與託託木花翻臉,託託木花意欲立長,便是大長公主之子,但阿努臺卻想要立自己妹妹所生之子,二人相持多年,阿努臺一怒之下與王叔合謀,軟禁了託託木花!”睿琛將密報扔在桌上,深深皺眉。
裴紹心念電轉,低聲問道:“既然如此,皇上為何又讓輔國公前往議和呢?”那麼多人不用,偏偏用了年紀老邁的輔國公,又偏偏,輔國公是皇后的父親。
睿琛劍眉微挑,淡淡道:“輔國公老了。”這一句似乎無關痛癢的話,卻讓裴紹心頭大震!他想起這些日子聽到的傳言:皇后藉口林貴妃有孕,時常將皇長子留在坤寧宮,甚至向皇上進言,要親自撫養皇長子。
事涉儲君,裴紹不敢再想,見睿琛無事吩咐,便退了下去。
清淺睡了一覺醒來,天色已暗,宮女們正輕手輕腳的掌燈,柔和的光暈由遠及近投進蛟綃簾幔。她輕輕挑開簾子,便有近身服侍的宮女上前來扶起她,恭敬問道:“娘娘覺得如何?可要傳膳?”
清淺搖了搖頭,不覺胸中難耐,乾嘔了兩下。宮女立即有條不紊的遞上唾壺與熱茶。清淺並未吐出來,只拿熱茶壓了壓,問道:“皇長子呢?”
宮女面上不敢顯露半分,低聲道:“皇后娘娘派了人來……”語未畢,清淺早已明瞭,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又重新躺了下去。
敏華捧著新鮮瓜果進來,笑道:“原來娘娘已經醒了,這一覺好睡?”宮女悄悄衝她使了個眼色,敏華見了清淺神色,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