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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地下室的入口,一股潮腐的爛木頭味兒立刻返了上來,這地下室不通電,只能用手電筒照明,我往裡面看了看,手點筒照到的牆壁上,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除了灶馬蟋還有牆串子,蟑螂的個頭兒比常人拇指都大,牆串子膽小,被手電筒的光亮照到,立刻逃進了磚縫,灶馬蟋卻兇悍呆板,傻頭傻腦的你不碰它就不動。
我們本來想用除蟲噴霧劑,一尋思這地下室裡不通風,噴了起霧劑可就下不去人了,我讓陸明下去撒藥他死活不去,小東在我揭開地板之後,顯得十分害怕,總往陸明身後躲,我以為是他膽小懼怕灶馬蟋和牆串子,沒怎麼放在心上,反正這種活兒小孩也幫不上忙。
陸明給我出個了主意,小時候他們家住平房,床底下出了個螞蟻窩,還有很多帶翅膀的飛螞蟻,爬得滿屋子都是,沒法兒住人了,陸明的老孃燒了一壺滾沸的開水,對著螞蟻窩澆下去,所有的螞蟻全給燙死了,如今也可以給107房間的地下室灌點開水。
我說真看不出來,你小子外表忠厚,損招兒還不少,這叫地圖兵器啊,辦法是不錯,可在地下室沒法用,地下室的牆縫裡也有灶馬,你總不能讓水在牆裡頭橫著流,開水灌下去根本燙不著那些蟲子,再者灶馬跟蟑螂的存活能力超強,開水未必燙得死,我看還是必須下藥兒才行,要不然再下幾天雨,這屋子就沒法住人了。
事到如今我只好自己下去,找了身破衣服穿上,戴上口罩,打著手電筒從梯子上下去,這一天正好是週末星期六,筒子樓裡的居民大多在家,大人不上班,小孩不上學,可想而知這樓道里亂哄哄的有多熱鬧,在屋裡都能聽見,可我一進這地下室,身上捂這麼嚴實,仍是感到一陣陰冷。
地下室裡莫名的陰森,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就覺得身後有人盯著我,舉起手電筒四處照了照,除了蟲子和長在磚上的蒼苔,整個地下室裡什麼都沒有。
我不免又想起發生在此的雙屍命案,那顆被菜刀剁下來的人頭,面板一定很白,披散著沾滿鮮血的漆黑長髮,滾落在這地下室的某個角落,眼睛是否還睜著?
我承認我是玩日式恐怖遊戲《零》太投入了,再這麼亂想下去可沒法幹活兒了,我盡力讓自己不去想那顆人頭的事,抬頭讓陸明把除蟲藥遞下來,摳開幾塊鋪地的磚頭,用手電筒一照,磚下全是牆串子和灶馬蟋,看得人腦瓜皮子一陣發麻,我抓緊時間把藥撒到各處,又用噴霧劑往牆縫裡噴了一下。
剛忙活到一半,忽然聽陸明在上邊招呼我,讓我趕快上去。我聽陸明的聲音很急,顯得不太對勁兒,抬頭問他著什麼急?是不是出事了?陸明卻不說什麼原因,就讓我快上來,有什麼事兒上來再說。我當時有種不好的預感,陸明不會無緣無故讓我趕快離開地下室,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跟先前一樣沒有任何東西,這陰冷寂靜的地下室,彷彿與喧囂的樓道屬於兩個世界,急忙爬著梯子上去,蓋上了地板,我問陸明為什麼突然把我叫上來?
陸明顧左右而言他:“沒事沒事,那裡面黑咕隆咚的什麼也看不見,我還不是怕你在下面讓蟲子咬了,藥也撒得差不多了,咱收拾收拾衝個澡,接著打遊戲機去。”
我跟陸明從小學認識,到現在多少年了,一看他這神色,我就知道他有些話沒說出來,我也不問,把房間收拾好,看時間快中午了,鎖上107的房門,筒子樓裡各家各戶要洗澡,得到走廊盡頭的公共浴室,中午做飯的人在那洗菜沒法去。我們仨奔了老南市的中華池,在那泡了個澡,中午出來找個門口的回民小飯館,一盤八珍豆腐一盤孜然羊肉,再加一大碗醋椒雞蛋湯,三碗米飯,幹完活兒洗完澡也真是餓透了,吃得碗底兒朝天,回去打遊戲機,到下午六點來鍾大秀兒回來,把小東接走買菜做飯去了。
我問陸明:“你現在該說實話了,之前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地下室裡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六、燒紙】
陸明聽我問之前的事情,先把手柄放下,莫名其妙地反問我:“你在地下室……沒……沒看著什麼?”
我說:“107地下室裡什麼也沒有啊,我看見什麼了我?你覺得我應該在那地方看見什麼?”
陸明鬆了口氣,說道:“什麼都沒看見就好,也沒什麼要緊的,接著打遊戲……”
我按住遊戲機的手柄不讓他拿:“打什麼遊戲,你今天要不把話說明白了,以後別想上我這蹭機。”
陸明說:“不至於這麼緊張,其實我也是什麼都沒看著,可能當時想太多了怕你出事。”
我說:“不可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