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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壓成了肉餅?”
我沒瞧見那顆炸彈壓到人,土窟下的地方不小,三個人置身在其中一隅,火把只能照到身前七八米開外,又有炸彈擋著,看不到對面的情形,雖說身在險境,諸事不明,但祭祀坑下也並非無底之洞,此刻腳踏實地,又不見有什麼古怪之處,我和厚臉皮的膽子大多了,打算去找大煙碟兒,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田慕青說:“大煙碟兒已被儺婆陰靈纏住,你也知道,不把頭砍下來,那股怨氣不會散掉,沒人救得了他,如果能夠逃出村子,你們儘快自行逃命才是,別都把命丟在這。”
我明知田慕青說的沒錯,可還是不能死心,又聽她話裡的意思,是不想從土窟裡出去了,我剛要問她,忽見霧中身影晃動,那些村民正追了下來,土窟底下不比石樑,在石樑上憑藉地勢狹窄,還可以支撐一陣,一旦在土窟下受到圍攻,那是人人死無葬身之地。
我們情知土窟下邊地形不利,沒法抵擋受血霧驅使的村民,只好先退到那顆炸彈的另一邊,手中捏了把冷汗,目不轉瞬地盯著前方。
那顆特大炸彈的外殼鏽蝕斑駁,橫在地上有半人多高,落到土窟中也沒爆炸,估計已是廢彈。
我對厚臉皮和田慕青說:“等到村民逼近,咱仨就往前推這炸彈,滾過去還不壓扁它幾個?”
厚臉皮說:“倒也是個主意,你想好沒有,接下來怎麼辦?”
我說:“哪他媽還有接下來……”話說未了,一個村民張口怪叫,已經當先從霧中撲了出來。
厚臉皮叫道:“那些活死人過來了,我說你們倆別看著,還不快推炸彈!”
三個人以腳蹬地,雙手和肩膀頂住炸彈,一同埋頭使力往前推動,誰知土窟下的地面並不平整,那炸彈有極為沉重,連催幾次力,不僅沒往前挪動半分,反而搖搖晃晃要往我們這邊滾動。
那村民轉眼到了跟前,伸手要抓田慕青,厚臉皮掄起山鎬,當頭將那村民打倒在地,一縷血霧冒出,在土窟中聚而不散。
我看田慕青手中只有火把,扯著她往後退開幾步,忽聽淒厲的怪叫從後邊傳來,我轉頭一看,只見先我們一步掉進土窟的大煙碟兒,正臉色陰沉地站在我身後,臉上的樹皮面具已經掉了,兩眼像兩個無神的黑洞。
我之前心存顧忌,好比是麻桿打狼,兩頭害怕,此刻事出無奈狠下心來,手中鏟子劈下,削去了大煙碟兒半邊腦袋,眼看他的屍身立即撲倒在地,我不由得雙手顫抖,心似刀戳,那一鏟子如同削在自己頭上,然而這一轉身,火光也照到了土窟深處的東西。
第二十章 重開世界
轉眼之間,古屍肚子癟了下去,兩腿間爬出一個碩大的怪嬰,狀若渾渾噩噩,周身遍佈枯褶,方面尖耳,兩眼還沒睜開,四肢前長後短,也與那母山鬼外形相近,只是沒那麼多灰白色的長毛,皮肉乾枯,一看即是胎死腹中,可居然還能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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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村下的土窟,是通往鬼方的大門,由於上次血祭的失敗,村子掉進了鬼方,田慕青要完成中斷的血祭,否則土龍子會從千古異底村逃出去,儺婆的陰魂想掐死田慕青,讓她無法完成儀式,如過田慕青死在此地,村子的出口也將消失,我和厚臉皮是進退兩難,救了田慕青等於放走土龍子,不救田慕青,我們二人也得跟著送命,我選擇救下田慕青,至於這麼做是對是錯,結果難以預料,不過土窟中的宰牲臺已經塌了,三個人又被村民堵在祭祀坑裡,性命只在頃刻之間,怎麼想也是有死無生。
待到一鏟子削掉大煙碟兒的半個腦袋,我更是心灰意冷,怎知火把照到身後,隱約看見漆黑的土窟中間,四仰八叉躺著一個“山鬼”,按照民間的說法,山鬼就是毛人,四肢近乎於人,卻比人高大得多,全身都是灰白色的毛髮,垂下幾寸長,頭大唇厚,三分像人,七分像獸,狀甚奇異,而且肚腹高高隆起,似乎臨盆在即,但是已經死了很久。
我在林場時聽人說,解放前有一父一子兩個獵戶進山打鹿,兒子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他們找了個空木屋過夜,深山老林裡有很多木屋,有馬匪山賊留下的,也有抗聯打日本留下的,還有挖金伐木的人們所留,熟悉山裡情況的獵人很容易找到地方歇宿,二人在這住下,半夜忽聽屋外的獵狗狂吠,爺兒倆急忙拎著土銃出去,一看嚇得魂兒都冒了,是個全身有毛似熊似猿的怪物站在外邊,比常人高出半截,獵狗已被它扯住兩條後腿往兩下里一拽,活生生撕成了兩半,下水掉了一地,不等父親端起土銃來打,早讓那怪物一巴掌拍到地上,抓過兒子夾在腋下,翻山越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