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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說不讓她去唐古山了,但她還是去了,去以前還給你發資訊,用暗語跟你要唐古公安局的聯絡方式,到了唐古山還給我們報告那兒的地形情況什麼的,後來又給我們報告了楊鐧的情況,這都說明,她仍然是把自己當做一名刑警的,她仍然是當做去執行任務的;不是去療養的!是去執行任務的!不是去療養的!我們應該給她證明!她也是你的兵!”
李進一直低頭吃飯,直到邵寬城的聲音越來越大,招來的圍觀和側目越來越多,才抬起頭來瞪他,低聲吼道:“你衝我嚷嚷什麼,我跟你一樣,紅雨出事我也很難過,我比你還自責!目前案子沒破,很多事還不能證實,沒法查清,在這種情況下只能等,等到討論這個事的時候,我們都會證明。但你現在不讓他父親處理她的後事,這誰也沒法操作!你衝我嚷嚷有用嗎?在我心裡,紅雨不僅是一個烈士,而且是一個英雄!”
李進的觀點其實與總隊政委是一致的,但他最後對紅雨的評價,以及他關於自責的話,讓邵寬城傷痛的心,得到了一定的安撫。
下午,邵寬城說身體不舒服,要請假,隊裡沒有多問,馬上準了。大家都知道紅雨的離去對邵寬城來說,相當於失愛,相當於喪偶,精神上承受著巨大打擊,經受著重大創傷。那幾天邵寬城體重驟減,臉瘦得只剩下一個巴掌大小,臉色也菜黃菜黃的,失魂落魄,沒有一點血色。大家也都心照不宣,他有什麼要求,隊裡一般都遂他所願,人人都好言相慰,各種照顧,各種安撫。
邵寬城並沒有回家休息,而是去了市局政治部。一位負責接待群眾來訪的政治部幹事接待了他,這位政治部的幹事似乎還不知道紅雨遇難的事,他甚至對紅雨這個人都沒聽說過。但他聽了邵寬城關於將趙紅雨追認為烈士並按烈士規格為她舉辦追悼會的要求,在表情上還是認可和贊同的。他只是疑惑:這情況應該夠得上英雄模範人物呀,怎麼沒見到你們刑偵總隊往上報呀?邵寬城說:案子還沒破,所以他們都說要等,可紅雨的後事沒法等呀,希望市局能過問一下這個事,別讓英雄死不瞑目!
一聽這話說嚴重了,一聽總隊作為一級組織至今還沒同意申報,政治部幹事馬上也慎重起來,表示這事他要向領導彙報,也要再聽聽刑偵總隊組織上的意見。邵寬城做為一名普通幹警能來反映的情況,當然很好,反映的情況也很重要,但這事怎麼處理,還不能急,還要相信組織上的安排。
一句話,還是要等。
和政委談的時候,和李進談的時候,和政工幹事談的時候,邵寬城都有哭的衝動,各種委屈,各種憤怒,為了紅雨,也為了正義!但他都忍住沒哭。他不願讓他們覺得他為趙紅雨奔走,僅僅是因為兒女情長……他幾乎一天水米未進,回到家也不想吃飯,不想說話,他也不想在父母面前掉淚,他不想引發父母的悲痛,不想看見母親更洶湧的淚水。但回到自己的屋子裡,他鎖上門,躺在床上,他的眼淚才憋不住地嘩嘩地淌。他想他不是愛哭,他也想忍住,但他這一生的眼淚,恐怕都得在這幾天流盡了。
哭到半夜,他竟然想,他要不要到萬家的別墅去,去找萬教授好好談談。儘管他和萬教授一向不睦,但他深愛的人,也是萬教授深愛的人,他們失去了共同的愛,難道不能共訴心聲?在紅雨已經不在的情況下,萬教授難道仍然不能承認他們的戀情?他想,也許一切都會發生變化,在痛失親人的時候,再冰冷的心也會變得溫情。他想等紅雨的遺體運回西京,他就去和萬教授商量,就去懇求萬教授,讓他,讓他帶著他的父母,去看望紅雨,去親手料理紅雨的後事。他和他的父母,與紅雨已經勝似親人,他們共同生活在同一屋簷下,已經十餘寒暑!
他想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他上班,第一件事,就是想找李進談談。他要去找萬教授,還是應該先向隊長李進做個彙報,做個告知。
李進沒在辦公室,邵寬城見隊裡好幾個人都在李進屋裡等他,便也留下來等。十分鐘後李進回來了,邵寬城還沒開口,就見李進面目嚴肅,向屋裡的人大聲宣佈:“市局已經批准,從今天起,對西京大學歷史系教授萬正綱立案偵查!”
對萬教授的偵查工作迅速而全面地鋪開,萬教授的住宅、行蹤,全部掛上了外線,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監控。那幾天萬教授的行蹤很簡單,去學校上班,去《唐史講壇》的錄影廳,去某餐廳與林白玉的律師約談,還去了古都醫院,還去了西京郊外的西華寺。從他的情緒上看,無論去哪裡,無論做什麼,都在嚴肅中略顯沉重。與女兒剛剛發生不幸後做為一個父親應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