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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夢魘般地想:他的紅雨,真的在玩裝死嗎?還是又犯病昏迷過去了?
他的下意識不肯絕望,他抱起她,跌跌撞撞地向樓下跑去,嘴裡嘶喊著:“快救人!去醫院!去醫院!救護車!”
唐古縣局的刑警們都看到了邵寬城臉上飆飛的眼淚和扭曲的表情,在那個剎那大家都以為這個男孩瘋了……
十分鐘後,司機老王和保姆小劉帶著請來的老中醫,坐著那輛旅行車回來了,他們下了車,立即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三十分鐘後,萬教授開著那輛黑色越野車出現在木屋的門前,他的面孔與此前的司機和保姆一樣,呈現出無比驚愕與疑惑的表情。他看到木屋的外面停滿了頂燈閃爍的警車,許多警察面目嚴肅地進進出出,有人將他攔住盤問,繼而將他帶進木屋。楊鐧和楊力的屍體被包裹著從屋裡運了出來,從他的身邊走過……他看著幾個警察還在樓梯上收集著牆上的血跡,整個現場勘查的工作實際上已經接近尾聲。
很快,萬教授被一輛警車送到了縣城的醫院,在醫院的走廊上他聽到了邵寬城嗚嗚的哭聲……在醫院的太平間裡,他看到了他的女兒。女兒躺在冷櫃裡,面目平靜如眠,栩栩如生。萬教授也哭了,眼淚真的奪眶而出,他屈膝跪在女兒身側,泣不成聲。
很快,萬教授被“請”到了縣公安局的一間會客廳裡,接受警方的問詢。
參加問詢的除了縣公安局的兩個民警外,還有他的準女婿——邵寬城。
關於案發時間他的去向,萬教授做了如下解釋:“我今天起的早,起來後先叫我的司機和保姆一起到鎮上去接錢醫生。錢醫生過來給我女兒看病,是昨天就約好了的。後來楊鐧來了,他也是昨天給我打電話,說要來看看小雨。他好像對小雨有些感情。這兩天小雨在山裡住得有點悶,所以我就同意他來了。他來以後跟小雨聊天,我就借他的車到鎮上去買菜了。小雨說想吃點新鮮的蔬菜,鎮上今天恰巧有集,可以買到新鮮的蔬菜。我怕去晚了集就散了。我也沒想到……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縣局的袁隊長問:“楊力是什麼時候來的,來幹什麼?”
萬教授回答:“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不知道他來幹什麼,我不認識他。”
如果只看神態,只聽聲音,萬教授已經形散意亂,狀如夢魘。但,他的回答似乎未見破綻。他甚至並不迴避與邵寬城的對視,兩個人都能看到對方的眼睛,同樣紅腫,同樣含淚,同樣失魂落魄,同樣沒有互信。
但是,如同萬教授還能回答一樣,邵寬城也還能發問,他問:“楊鐧到這裡來,還有別的事情嗎?”
“別的事?應該沒有了。”
“你知道楊鐧是一個正被通緝的逃犯嗎?”
“我不知道,我沒有看到這個報道。”
“一個正被追捕的逃犯,他會為了看你的女兒,這麼老遠拋頭露面跑到唐古山來嗎,你認為這合理嗎?”
邵寬城的聲音是喑啞的,悲愴的,聲嘶力竭的!萬教授的回答,則是有形無神的,有氣無力的。
“不知道。他說他要到外地做生意去了,想再見小雨一面,和她告個別。他和小雨在談戀愛。我不知道他被通緝了,但他好像是個性格非常衝動的人,這樣的人,為了見到自己心愛的人,不惜冒險跑過來,也是可能的……”
萬教授這樣說,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等於強烈地撕扯了邵寬城的傷痛,他一步跨到萬教授面前,額上暴起青筋,在萬教授的鼻尖前揮動著雙手:“你認為紅雨會愛上那個殺人犯嗎!那個東躲西藏的罪犯,紅雨會愛上他嗎?你這樣汙侮你的女兒,你不怕你的女兒在天上詛咒你嗎!”
袁隊長上前,沒多說話,但拉開了渾身顫抖的邵寬城。萬教授的眼淚流下來了,他沉著臉,壓著聲音,狠狠地回應:“我愛我的女兒,所以我不會讓她愛上一個沒有素質,沒有能耐的人!我的女兒,如果她聽我的話,如果她知道什麼才是屬於她的幸福,或許……她也不會死!”
萬教授的這幾句話,被記錄在當時的問詢筆錄上,表面聽,無論是指桑楊鐧還是罵槐邵寬城,好像只是在說女兒不該和他不接受的男人來往,所以當時並未引起刑警們特別的注意。現在看來,不僅一語雙關,而且發自內心!正是因為他的女兒堅持要求報警,而且要找邵寬城報警,才讓萬教授最終起了殺心!
袁隊長勸開邵寬城,他把一隻黑色皮箱在萬教授的面前開啟來,露出滿滿一箱現金。袁隊長問:“這些錢是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