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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又過於籠統,太未來式了,因此也並不動人。所以苦口婆心之後,楊鐧依然沉默,老郭還以為徒弟感於情理,有動於衷,於是介入了正題。
“你跟我這麼多年了,我什麼都能容你!但你必須記住一條,我的客戶你絕不能得罪!”
楊鐧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話,他的話讓老郭完全意外,一時還當是聽錯了耳朵。
“老闆,你對我的好我都記著。不過我想換個事做,自己出去闖一闖,成敗由天。”
老郭愣了半天:“換個事做?你的意思是,不跟我做了?”
他盯著楊鐧,目光有點兇狠。
楊鐧並沒迴避,但臉色柔和。他說:“老闆,你看我這歲數,也該有個女人了,也該有個家了。要是有了女人,我就必須讓她幸福;要是有了家,我就不能再幹這種事了。我不想讓我的女人跟著我不踏實。”
老郭自己把目光移開了:“那麼你已經找到你的幸福了嗎?”頓了一下,他又問:“不做這個,你想做什麼?你能做什麼?”
楊鐧說:“我想做點正經的生意。我還年輕,學東西快,現在金盆洗手,還來得及。”
老郭的目光回到楊鐧的臉上,但不得不緩和了一些:“正經生意,你想做什麼正經生意?”
“我想開個燒磚廠什麼的,”楊鐧說:“我表弟過去燒過磚,懂點。”
老郭不可思議地:“燒磚?”
楊鐧點頭:“我想慢慢做,總比拿命掙錢強。”
老郭沉臉良久,才說:“好,人各有志吧。”
據老郭後來回憶,那天楊鐧又說了些感激他的話,甚至勸他也金盆洗手,脫身江湖,錢永遠沒有夠的時候,不如急流勇退,儘早歸隱,才能發現金錢之外,人生還有很多其他幸福。對這些勸告,老郭聽不進去。楊鐧的退出,在他的感覺上,有點背信棄義的味道,有點眾叛親離的悲哀,讓他心頭生怨,備覺愴然。那時他胸口賭了口氣,他發誓要把和林濤的這筆生意做得漂漂亮亮,讓楊鐧明白,任何人的去留都無關緊要,離了誰老郭都照樣發財!老郭還想讓楊鐧明白,沒有錢,什麼幸福也不會有!在這個時代——物質的時代,功利的時代,沒錢你算個屌!
確實,這是一個事事需要交易的時代。林白玉之所以沒有因為趙紅雨的事和丈夫徹底翻臉,也是因為錢。
萬教授曾經答應過林白玉,過了年就給她換輛車的,她看中了一輛新款的賓士G500,她想提前把車換了,就不能把家裡的氣氛搞僵。她算定趙紅雨這個事,如果處理得好,很可能會使丈夫採取贖買政策,在用錢的方面對她更加寬鬆。
錢,對林白玉的保姆小劉這樣的草根階層來說,就更加重要了!有錢還是沒錢,幾乎是她是否幸福的唯一尺標。
林白玉從美國一回來,小劉就找她提出辭職,說她做到月底就不做了,說她要回老家去了。小劉回老家是為了結婚。小劉結婚,也是為了錢。
我之所以把敘述的方向枝蔓到小劉的家事上,是因為萬教授家的保姆小劉在長安盜案的某個階段,攪進了一個特殊的情節,這個情節對本案的走向發生了重要的逆襲,因此不得不事先交待清楚。
小劉是在林白玉回來的第二天晚上提出辭職的,她讓林白玉早點物色替代的人選,“人早點來我還能帶帶她,來得晚我就等不了啦。”林白玉最怕的就是換保姆,很麻煩的。這個小劉已經用了兩年,雖說個性有些倔,但勤快還是蠻勤快的,於是好言相勸,儘量挽留。
“怎麼不做了?不做打算去做什麼?”
“我哥哥病了,我媽讓我趕快回家。”
“你哥哥什麼病啊,嚴重嗎?是讓你回去照顧他嗎?”
小劉嘆了口氣:“我哥的物件家裡嫌我家蓋不起新房,不讓他物件等他了,說女兒跟了他沒幸福的。我哥一急就喝了殺蟲藥,人都癱了,差點命都沒了。”
“喝殺蟲藥?那不是要喝死人嗎?你哥哥怎麼這麼想不開?”
“那是給花殺蟲的藥,花卉市場都有賣的,喝不死人,但能把人喝癱,我哥現在快成了一個廢人。”
林白玉作同情狀,卻說:“可你回去又能起什麼作用呢,你回去你哥的病就能好了?你不如在這裡好好工作,多攢些錢給他。”
小劉說:“家裡給我定了親,天天催我。我回去家裡就能拿到彩禮了,拿到彩禮就能給我哥哥治病了。不過我哥這毒走脊椎了。人都站不起來了,沒錢以後誰也不可能嫁給他了。”
說到底,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