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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閃的眼睛,螯和尖利的牙齒。
我忽然嚼到一樣硬東西。嘎巴一聲咬碎了。
“哈哈哈!他連殼也吃了!”人們大笑,“小傻瓜,難道這也能吃嗎?”
我記得後來我渴得厲害。我躺在自己床上,卻睡不著,因為我全身的痛,發燙的嘴有一股怪味。我的父親從一個屋角走到另一個屋角,不停地揮著手比劃著。
“我好像著涼了,”他嘟噥道,“我感到腦袋裡……好像裡面有個人……恐怕是因為我今天沒有……那個……沒有吃過東西……我這人,真的,是有點古怪,糊塗……我明明看到那些先生為牡蚜付了十盧布,我怎麼不走過去,向他們討幾個……借幾個錢呢?他們多半會給的。”
到第二天清晨我才睡著,我夢見了一隻有螫、有殼、眼珠子老轉動的青蛙。中午我渴得醒過來,睜開眼睛找父親:他依舊走來走去,不停地揮著手比劃著……
一八八四年十二月一日
20 農民
一
莫斯科一家旅館“斯拉夫商場”的一名跑堂尼古拉·奇基利傑耶夫得病了。他的下肢麻木,行走困難,結果有一天,他在過道里絆了一下,連同托盤上的火腿燒豌豆一起摔倒了。他只得辭去職務。他去求醫,花光了自己和妻子的積蓄,已經難以維持生計,再說沒有事做實在無聊,於是他拿定主意不如回到鄉下老家去。在家裡不只養病方便些,生活費用也會省得多。難怪俗話說:“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難”呢。
他們是在傍晚時分回到故鄉茹科沃村的。在他兒時的記憶中,自己的家總是那麼明亮、舒適、方便,可是現在,當他跨進家門,他簡直嚇了一跳:木屋裡又暗又擠又髒。跟他一道回來的妻子奧莉加和女兒薩莎望著爐子驚呆了:爐子大得幾乎佔去半間屋,讓煤煙和蒼蠅弄得黑糊糊的。有多少蒼蠅啊!爐子歪了,四壁的原木傾斜了,看上去小木屋隨時都會塌下來。在前面牆角放聖像的地方,旁邊貼滿了瓶子上的商標和剪下來的報紙--這些權當畫片。窮啊,窮啊!大人都不在家,都去收割莊稼了。爐臺上坐著一個六八歲的小姑娘,淡黃頭髮,沒有梳洗,表情冷淡。她甚至沒有瞧一眼進來的人。爐臺下一隻白貓在爐叉上蹭背。
“咪咪,咪咪”薩莎喚它,“咪咪!”
“我們家的貓聽不見,”小姑娘說,“它聾了。”
“怎麼會呢?”
“就是聾了。捱打了。”
尼古拉和奧莉加看一眼就明白這裡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