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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變得合法了。大人這個稱呼證明他用心純正,意念聖潔;一切荒謬絕倫的主意,只消出之於大人之口便百無禁忌。那些可憐蟲為了自己的利益所不肯做的事,一聽到大人二宇就趕緊奉命。衙門象軍隊一樣,大家只知道閉著眼睛服從。這種制度不許你的良心抬頭,滅絕你的人性,年深月久,把一個人變成政府機構中的一隻螺絲。老於世故的龔枚羅到了要顯原形的時候,馬上象唸咒一般說出大人二字唬一下波阿萊,因為他早巳看出他是個吃過公事飯的膿包,並且覺得波阿萊是男性的米旭諾,正如米旭諾是女性的波阿萊。
“既然部長閣下,部長大人……那事情完全不同了,”波阿萊說。
那冒充的小財主回頭對米旭諾說:“先生這話,你聽見嗎?你不是相信他的嗎?部長大人已經完全確定,住在伏蓋公寓的伏脫冷便是多隆苦役監的逃犯,綽號叫做鬼上當。”
“哦喲!鬼上當!”波阿萊道,“他有這個綽號,一定是運氣很好嘍。”
“對,”暗探說。“他這個綽號是因為犯了幾樁非常大膽的案子都能死裡逃生。你瞧,他不是一個危險分子嗎?他有好些長處伎他成為了不起的人物。進了苦役監之後,他在幫口裡更有面子了。”
“那麼他是一個有面子的人了,”波阿萊道。
“嘿!他掙面子是另有一功的!他很喜歡一個小白臉,義大利人,愛賭錢,犯了偽造文書的罪,結果由他頂替了。那小夥子從此進了軍隊,變得很規矩。”
米旭諾小姐說:“既然部長大人已經確定伏脫冷便是鬼上當,還需要我幹什麼?”
“對啦,對啦!”波阿萊接著說。“要是部長,象你說的,切實知道……”
“談不到切實,不過是疑心。讓我慢慢說給你聽吧。鬼上當的真姓名叫做約各·高冷,是三處苦役監囚犯的心腹,經理,銀行老闆。他在這些生意上賺到很多錢,幹那種事當然要一表人才嘍。”
波阿萊道:“哎,吸,小姐,你懂得這個雙關語嗎?先生叫他一表人才,因為他身上黥過印,有了標記。”
暗探接下去說:“假伏脫冷收了苦役犯的錢,代他們存放,保管,預備他們逃出以後使花;或者交給他們的家屬,要是他們在遺囑上寫明的話;或者交給他們的情婦,將來託他出面領錢。”
波阿萊道:“怎麼!他們的情婦?你是說他們的老婆吧?”
“不,先生,苦役監的犯人普通只有不合法的配偶,我們叫做餅婦。”
“那他們過的是姘居生活嘍?”
“還用說嗎?”
波阿萊道:“嗯,這種荒唐事兒,部長大人怎麼不禁止呢?既然你榮幸得很,能見到部長,你又關切公眾的福利,我覺得你應當把這些犯人的不道德行為提醒他。那種生活真是給社會一個很壞的榜樣。”
“可是先生,政府送他們進苦役監並不是把他們作為道德的模範呀。”
“不錯。可是先生,允許我……”
“嗯,好乖乖,你讓這位先生說下去啊,”米旭諾小姐說。
“小姐,你知道,嫂出一個違禁的錢庫——聽說數目很大,——政府可以得到很大的利益。鬼上當經管大宗的財產,所收購贓不光是他的同伴的,還有萬字幫的。”
“怎麼!那些蹦黨競有上萬嗎?”波阿萊駭然叫起來。
“不是這意思,萬宇幫是一個高等竊賊的團體,專做大案子的,不上一萬法郎的買賣從來不幹。幫口裡的黨員都是刑事犯中間最了不超的人物。他們熟讀《法典》,從來不會在落網的時候被判死刑。高冷是他們的心腹,是他們的參謀。。他神通廣大,有他的警衛組織,爪牙密佈,神秘莫測。我們派了許多暗探監視了他一年,還摸不清他的底細。他憑他的本領和財力,能夠經常為非作歹,張羅犯罪的資本,讓一批惡黨不斷的同社會鬥爭。抓到鬼上當,沒收他的基金,等於把惡勢力斬草除根。因此這樁偵探工作變了一件國家大事,凡是出力協助的人都有光榮。就是你先生,有了功也可以再進衙門辦事,或者當今警察局的書記,照樣能拿你的養老金。”
“可是為什麼,”米旭諾小姐問,“鬼上當不拿著他保管的錢逃走呢?”
暗探說:“噢!他無論到哪兒都有人跟著,萬一他盜竊苦役犯的公款,就要被打死。況且捲逃一筆基金不象拐走一個良家婦女那麼容易。再說,高玲是條好漢,決不幹這樣的勾當,他認為那是極不名譽的事。”
“你說得不錯,先生,那他一定要聲名掃地了。”波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