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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解。難道不該為革命成功後的中國百姓求個可以應用於實際的新解?”盧魁先指石刻的雞及周圍的石刻:“你看這隻雞,昨晚閃電下只看見是隻落湯雞,太陽一出來,再看,連羽毛、羽毛下的絨毛都刻得如此逼真。你再看——這個婦女,這位老爸爸,眼睛裡,除了愛,還是愛。愛自家飼養的小動物,愛自家的寶貝兒子。你再看,這個當兒子的,眼睛裡,除了孝心,還是孝心。兒子要出遠門,爸爸媽媽捨不得他哩!”看著眼前的石刻影象,盧魁先忽然想到,再過半把個月,自己就要滿二十歲的生日哩,要是那時自己能好生生回到家中,媽媽一定將灶架上的鹽巴砣砣在鍋裡多轉上幾圈……望著亡命天涯的生死夥伴,盧魁先沒提生日的事,“當初,向這一灣無情的石頭最先舉起雕刻刀的那個人,簡直是無情世界最有情的藝術家,他也雕刻真刀真槍敢拼敢殺的手持金剛降魔杵的四大天王,可是,他的真心,卻是要讓人間的醜和惡全被消滅,只留下善和美。石二郎,辛亥年起,你我一路走過來,看到了太多的醜與惡,拼出了太多的血與火……”
石二原本開朗的臉色漸漸變得陰狠,盧魁先顧自說著:“花團錦簇的一個錦官城,活生生拼殺成了一處斷頭臺!”
石二盯著盧魁先背影,夢遊似的逼上前來。同時,一個持槍計程車兵的長長的影子,伴隨著他的腳步,也向盧魁先逼近。
“就在血染的殺場墳場生死場上,打造一個大花園,還給老百姓,才是革命成功後最要做……”盧魁先心神往之,沒在意石二的動靜,突然,石二猛地一撲,左臂死死捂住盧魁先的嘴。
盧魁先正在抒情,他強掙著:“唔,唔!”
石二強有力的身體擋在盧魁先身前,掩護著盧魁先,默默架著他退後,直退到吉祥臥的石佛邊,這才鬆開捂在盧魁先嘴上的那隻手。
“你拿我當胡文瀾啊?我是盧魁先!”盧魁先憤懣地嘀咕著。
“你啊,當真只是個讀書人、教書匠!”石二悶吼著,以目示意,盧魁先跟著望石灣灣當中的那一片曠地。
曠地上,映出一個持槍士兵長長的影子。這影子還在增多,向盧魁先逼近……
“一個,兩個,三個……”石二放眼望去,頗有經驗地判斷:“總有一個團,騎白馬那個定是胡軍團長。”
盧魁先隨之仰頭望去,石灣後山脊上,陽光映照下,那騎馬的“團長”臉龐不大光生,原來長著一臉絡腮鬍子。
恐懼頓時籠罩著石像陰影下的石二與盧魁先。石二壓低聲問:“想活麼?”
盧魁先強力剋制著恐懼,點頭。
石二說:“你我還沒逃出胡文瀾的勢力範圍,還要逃。我先出去,你數滿一百,再跟上。”
“為什麼不是我先出去?”
“外面——危險!”
“你只有一條手臂,正是為了外面危險,才該我盧魁先先出去!”
“你說,真要遇上真刀真槍的危險,你——我,誰先衝上前去對付更有把握些?”
盧魁先憨笑。
“小盧先生,讀書人,教書匠,活出命來,革命成功,當個你要當的打造花園的石匠花匠,你啊,你哪裡是當丘八扛長槍的命?”石二推開盧魁先,起身走出,“開始數,數到一百,再起身。”
盧魁先老實地開始數:“一,二,三……”
石二突然轉身, 叮囑道:“出去之後,你不認我,我不認你。無論誰先遇險——遇難,另一個人,都不得亂來。你和我,必須有一個活下去。知道為什麼?”
“……”
“為先死的報仇!”
盧魁先認真地點頭,數滿一百,走出石灣。
乃一聲山水綠,擺渡的木船搖向湖心。船上,分別坐著一男一女,男的粗獷,仗一根扁擔。女的秀氣,背個小包袱。各自扭頭望著湖水,看似偶然同舟,並不相識。船尾的石二忍不住總向女子打望。同在船尾,卻裝作不識的盧魁先見石二狀,心頭暗罵:“出生入死的關頭,老毛病還不改!”
按石二的規矩,本來盧魁先不當與石二同船的,可是,船老闆推船離岸前發現了遠遠站在岸邊的盧魁先,長聲吆喝道:“那位客人,你是要過對岸去?收渡了!你當眼前是太平盛世啊,今天龍水湖就這一班渡!”
所以盧魁先只好也上了這條船。
老練的石二早已看出同舟男女是一路的,也跟自己和小盧先生一樣,假裝不識。他暗自哂笑:“這二人一個坐船頭一個坐船尾,卻眉目傳情,秋波暗送。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