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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之間有點問題。
在高二期末的時候,我們因為特別無聊的一件事分開了。當時朝陽區搞一個活動請我們去,可能是玩的圈子有一點差異,他就沒去。他只顧學通社,學校、區委組織的活動就不去。那次我認識了三里屯一個在小學裡教攝影的老師姓林,跟我同姓。那是我高二升高三的一個暑假,好多人一起去外地。在火車上我跟他在一起的感覺挺奇怪,他總是主動跟我說話。可能是因為他是老師裡面年齡最大的,我是學生裡面年齡最小的。後來我們一起去騎馬,感覺特別好。當時覺得特別傻眼——一個老師不應該對一個學生那樣好,他那種表白讓我覺得特吃驚。所有人都能看出來他對我不是隻老師對學生的那種關心。我一時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該怎麼辦。在草原上,那種“風吹草低見牛羊”的環境不得不讓人陷入一種浪漫和遐想。以至於回北京後夢還沒醒。那個老師一如既往,對我的熱度還在升溫,經常是一天打好幾個電話。
可是回來以後,賈克這邊就很冷漠,知道我回來三天也不打電話。我很生氣,就故意氣他,去找那個老師玩。後來我把這事兒告訴賈克了,他聽完挺憤怒的,覺得這人不配,這老師不是一個好人,但也沒責備我。
跟這個老師在一起三四個月,我覺得我可能跟賈克的氣消了,不想再為慪氣重新找件事弄出風波來,就慢慢跟林老師淡下來。不管那個老師怎麼樣,無論如何不見他。高三的時候我們兩個又和好了,直到去報社實習。我們這麼分分和和好幾次,挺奇怪的是老分也不分不開,在一起又不是特別好。現在也是如此,偶爾打打電話或者見面都會覺得挺開心的。
我們倆上高一的時候也有過幾次特別嚴重的事。
一次因為我抽菸。他認為女孩子不該抽菸。我認為抽菸是自己的事,即使對身體有害假如我不當你的面抽,不影響你就行了。他雖然抽菸,但他認為男的可以抽,女孩抽菸不是好人。我說那是你自己認為,我抽不抽菸關你什麼事?我看他居然有性別歧視,一下就憤怒了。我跟他爭執,後來覺得挺沒意思。
他舉了一個例子,你知不知道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我說誰是魚誰是熊掌?他說,我就是“熊掌”,那煙就是“魚”。我說你太好笑了。後來他跟我說,抽不抽菸不重要,是我想看看我在你心裡有多重要。我覺得這太孩子氣了。再到後來他也拿我沒什麼辦法,就覺得你抽吧,反正我管不了你。
在報社實習的半年都還不錯。但是他變得特別懶惰,好多事都心灰意冷的,拍照片很不用心,所以就覺得受不了。我們倆之間鼓勵很多,一直就是這樣。比如說:他有一件事做得不好,那種失落感特強,我就會給他一些鼓勵,比如說他拍的一些東西如果說拍得不好,我會想辦法幫他彌補。而我出去採訪什麼的如果受到冷遇,覺得被人看不起,他也會幫我解釋那些人的想法。兩個人都特上心,希望能夠工作得更好一些,在這個圈子裡有一席之地。我們倆一直有個心願,就是辦一個屬於兩個人的攝影展,把小時候的照片全都掛出來,風光的,民俗的、景物的……
我們實習是在《發展報》。當時特別忙,因為那裡的人年齡都比較大,我們是最年輕的,好多該我做的雜事賈克都幫著我做。等了一段時間,終於有采訪任務了,兩個人就並肩合作。有時候即使是我一個人拍的,也會加上他的名字。他說,稿費怎麼算?我說當然一人一半,他跟我開玩笑說倆人也能吃大鍋飯?其實我心裡明白,他不想這樣。其實我們兩個都是那種特想幹活,哪怕不署名沒有稿費,也要有自己拍的像樣兒的東西。對攝影真的是不顧一切的狂熱。
真正有分歧是在我國駐南大使館被炸那次。當時《人民日報》有個記者我認識,那天我都回家了,他打電話來說,“你趕緊到使館來!”我趕到一看有那麼多人遊行,發現這真的是很重要的新聞事件。我端起相機就衝上去拍了。等我打電話給賈克,他趕到再拍就比我晚了小半天。那是5月8日,5月9日這事兒已經轟轟烈烈,10日的時候就好多媒體就開始整版整版地發照片了。那幾天我白天拍,他晚上拍,我們倆連夜沖洗第二天送上去審批,可是他的片子一張也沒被採用。我的片子報紙用了14張。他一看就急了,同樣是兩個人拍的東西為什麼他的一張也上不了?這事兒一定對他打擊很大。
因為這一次拍的片子太多,一天干十幾卷,所以部裡給的膠片就只剩一包了。他說怎麼分?我說你五個我五個,他說10個都是我的。我說為什麼呀?因為這不是吃的不是錢,所以誰都不能不在乎。我為這事兒特別氣憤特別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