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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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無法兌現的金條
一九四九年四月,解放軍的炮聲近了。爺爺和他那兩個朋友一直在糾結要不要去臺灣。如今的我無論如何也弄不到二〇一二的船票,而當時我爺爺如果變賣家產,是能讓一家人去臺灣的。但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原因,爺爺權衡再三,終於橫下一條心—不走了!今天我估計,老爺子當年最主要的判斷恐怕是,自己又不是什麼大資本家,要鎮壓資本家也還輪不到他這樣的小資本家頭上。最後爺爺把家產全變賣了,留了下來。
爺爺的兩個朋友也抱著同樣的心態留了下來,都變賣了各自的家產,最後三家人湊了一百根金條—那時候的法幣跟草紙沒什麼兩樣,只有金條是硬通貨。他們把這一百根金條存進了當時的國民黨中央銀行,票據上寫了我爺爺和他兩個朋友的名字,三人各執一份。
等到新中國成立後沒多久,他們就發現這件事兒說起來變得很可怕了—雖然他們沒去臺灣,但在那個年代,家裡存著國民黨銀行的金條存單也是天大的罪過。三家人冒著殺頭的風險,想盡各種辦法儲存著各自的銀行存單,一直儲存到了“文革”之前。但當紅衛兵開始大規模地抄家後,他們也就不敢留著那張存單—如果被抄家抄出來,真不敢往下想。萬般無奈之下,我爺爺把金條的存單悄悄燒了,和另外兩家人也失去了聯絡,爺爺也在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去世了。
到了八十年代末,我的叔叔、姑媽們所在的國營工廠倒閉的倒閉,停薪的停薪,這時候他們就回想起了爺爺在世時說過的金條。他們算計著,要是能找回那一百根金條,三家人平分,怎麼也得有三十根吧。三十根金條再加上存了三十多年的利息,那可就發了!
在黃金夢的強烈驅使下,我叔叔真聯絡上了爺爺兩個朋友的家人。我爺爺的朋友也都過世了,他們的後人也都知道有金條的事兒,但悲摧的是,“文革”抄家時,那兩位老人也和我爺爺一樣,沒敢留著那張可能導致家破人亡的銀行存單,不約而同地都把它給燒了!燒的時候三家人的想法還都一樣—我燒了不要緊,另外兩人會留著的,有朝一日去銀行,上面不是還有我的名字嘛。就這樣,悲劇了。
最後,我最小的也是混得最不濟的叔叔,抱著渺茫的希望,輾轉給臺灣那邊的銀行寫信,查詢那一百根金條的下落。當時兩岸還沒“三通”,民間書信往來都要透過中國香港紅十字會中轉。幾經輾轉,臺灣那邊居然回函了。根據我叔叔提供的姓名、年份等資訊,銀行確認了這筆金條的存在,只要能提供當年的憑據便可兌現。據說,三家人聽到這個訊息真是欲哭無淚,因為誰家也拿不出憑證。當事人全都過世了,存單又都沒有了,紅口白牙地說故事銀行總不能相信吧,最後只能作罷並且頑強地相信“咱家祖上闊過”。
很多年過去了,一想起這事兒,我的那些叔叔姑媽還心如刀絞,總是祥林嫂般地念叨:怎麼就都燒了呢?!
2、在澡堂裡過一輩子
爺爺奶奶在我十幾歲的時候都去世了。爺爺給我的印象是個文化不高,卻非常儒雅,說話輕聲細語,慢條斯理,對任何人都客客氣氣的老人。
爺爺奶奶住在南京健康路舊王府的四合院裡,房子很老,是太平天國時候留下的,放到現在要算文物了,只是最後像中國所有城市裡的老建築一樣,在拆遷大潮中被夷為平地了。那條街,也是南京城南的一條老巷,巷子裡都是住了一輩子的老街坊,很像北京的老胡同。
自一九四九年以後,中國人的稱謂要麼是“同志”、“師傅”要麼是“大叔”、“阿姨”之類,到了改革開放之後才重新出現了“小姐”、“先生”這樣的稱呼。剛到南京的時候我特別詫異的是,巷子裡的左鄰右舍見到我爺爺都喊“徐先生”。不光是對我爺爺,爺爺家的四合院裡還住著一個老頭兒,人很瘦,背有點兒駝,一天到晚咳嗽,別人也稱他“王先生”。小時候我覺得這很奇怪,印象中只有在老電影裡才會聽到有人稱呼別人為“先生”。
我爺爺人生最大的樂趣,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應該就是洗澡。他曾經跟我說過什麼話,我已經不記得了—他和外公一樣少言寡語,只是性格溫和得多,但我記得每次他帶我去澡堂洗澡的情形。爺爺總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