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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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從重慶到西安要坐兩天火車,出門前外婆一再叮囑:“中途在哪兒停站都別下,等所有人都下的時候你再下,那是終點站。記住,等一車的人都走的時候你再跟著走。”我懵懵懂懂地點頭說好。
其實那會兒我已經明白了,尤其是一路聽見廣播裡報站,等到聽見“西安站到了”,我也就毫不遲疑地跟著下車了。但是西安站那麼大,對於一個八歲的小孩兒來說,那個世界瞬間變得不知道有多大,有那麼多火車來來往往,有那麼多人進進出出。我就記著外婆叮囑的—跟著大人走。於是,我就跟著我們那一列車上的我認得的人走。出去以後是哪兒,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爸媽和哥哥會來接我。
當時也就到大人屁股那麼高的我,在黑咕隆咚的夜裡,也不知道害怕,誰也不認識,就那麼懵懵懂懂地出站了,來到一個陌生的世界裡。出站沒走多遠就聽到了我哥叫我的聲音。
暑假過完,我又按照之前來的程式,坐上回重慶的火車。想想現在的父母,之所以不敢讓孩子這樣出門,恐怕也是因為現在的社會治安沒有當時那麼好了。
西安是著名的旅遊城市,大雁塔、華清池、兵馬俑這些著名景點我都去過,但沒什麼印象了,只對一頓飯印象特別深。
我第一次去西安,一家人難得聚在一起,父母特別高興,帶我們下館子。那是一個國營大館子,叫“五一飯莊”,當時是西安最高階的大飯店之一。下館子對當時的我來說是非常新鮮和高階的體驗,因為在重慶,節儉的外婆認為下館子是有錢人和不會過日子的人乾的事兒。她什麼都是買回家自己弄,把家裡的伙食操辦得很好,所以我在重慶就沒有下過館子。
那天在五一飯莊我和我哥一人點了一碗麵,是有澆頭的那種,還有兩屜小籠包。那是我第一次吃小籠包,一口下去我就震驚了,完全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那麼好吃的東西。回重慶之後,我對小籠包子的幸福回憶持續了將近一年。童年的我心裡暗暗地想,我要是當了皇上,天天讓御膳房做小籠包子給我吃!直到今天,熟悉我的朋友、同事都知道小籠包子仍然是我最愛的食物之一。
幾個月前,在化妝間我偶然跟黃菡講起這段經歷,沒想到她也在西安待過,家裡人也帶她在五一飯莊吃過飯,甚至也特別說到了那裡的小籠包。更想不到的是,她在西安待的那段時間也是一九七八年。黃菡比我大四歲,當時她在西安上學,住在親戚家。聽了她的話我就想:一九七八年,一個八歲的男孩兒,一個十二歲的女孩兒,互相不認識,可能在同一天,在同一家飯莊,吃著同樣的東西。三十多年後,當年的兩個小孩兒已是中年人,成了朋友,又同時出現在了今天的《非誠勿擾》上,這是件多麼神奇的事兒啊。
5、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我在重慶的親戚都是最普通的勞動人民,文化程度都不高,但都同樣憨厚善良、熱情好客。他們中我印象最深的是姨婆一家,我童年歡樂的記憶有很多都出自她家。長大以後我才知道,這個姨婆不是外婆的親妹妹,她們是在抗戰期間逃難的路上認識並結為姐妹的,但她們一輩子比親姐妹都親。我們兩家的關係甚至比有血緣關係的還好。
那是特別可愛而且有意思的一家人—他們家也是“母系氏族”。姨婆在印刷廠工作,是個整天樂呵呵的胖老太太,在我童年的記憶中,她嘴裡永遠都有說不完的俏皮話,她的語言似乎與生俱來地帶有勞動人民草根式的幽默。她的那些話如果寫出來一點兒也不好笑,但透過她的嘴,用她特有的方言和腔調說出來,就特別好笑,特別有感染力。我外公外婆的話不多,更缺乏幽默感,相比之下我姨婆是個話癆。逢年過節去他們家,從一進門開始,她就說個不停,一屋子人都被她感染了,笑個不停。
我叫姨婆的兒子“舅舅”,他和我媽一塊兒長大的,一輩子都在供電局抄電錶。打我記事兒開始就沒聽這個舅舅講過幾句話,偏偏我舅媽也是個話癆,也沒什麼文化,跟姨婆還特別能講到一塊兒去。她們是我這輩子見過的關係最好的婆媳。舅舅、舅媽生了一兒一女,分別是我表哥、表妹。表哥話也不多,表妹又是挺能說的人—說他們家是母系氏族真一點兒不誇張,他們家的話都讓女人說了。
後來我回重慶也常到舅舅家吃飯。他愛喝酒,也能喝,他喝的酒很便宜,經常是幾塊錢一桶的散裝高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