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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就去臺裡剪片了,同時向主任報告採訪的情況。《都市傳真》的一檔專題新聞,從前期到後期完成大約要五六天時間,主任聽了我的彙報後,立刻調整播出計劃,要求我兩天內務必拿出片子。
熬了兩夜,片子終於趕在五月三日晚上播出了,沒有想到片子播出後,一下引起了強烈的社會反響,善良的中國觀眾大概最受不了這種報道。從節目播完一直到晚上十二點,臺裡的總值班電話和新聞熱線電話就一直響個不停,所有電話都憤怒地譴責那個繼母—後來瞭解到那個女人還不是繼母,因為當時她根本沒有和小孩兒的爸爸結婚。
當時還沒有什麼收視率一說,臺裡一般也很少接到觀眾的電話,通常就是因字幕打錯了偶爾會來幾個電話,以至於那天突然接到那麼多電話,值班的領導都震驚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當晚,主任又給我打了電話,說第二天要跟蹤報道下去,為此還專門安排了兩路記者給我。
第二天,當我趕到軍區總醫院時,小鮑洋的病房門口已經全是人了。護士說,節目一播完就有觀眾跑到醫院來看孩子了,還有人當場捐錢。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影響已經很大了:小孩兒的病情如何,治療費用如何落實,有沒有後遺症,打人的兇手在哪兒,如何懲處等,都是觀眾關注的焦點。這條報道引發了全社會的關注,我們自然要給公眾一個交代。頻道為這件事情停掉了另一個欄目,把時間和記者人力都抽調了過來。等到第二天節目播出後,我已經出不去了,只能待在臺裡寫稿和剪片,讓同事們出去採訪、拍攝。到第四天,演變成我只能睡在單位,同事們拍回來的錄影帶鋪了一地,剪片子的時候找鏡頭都要找半天。
這個系列報道一共做了四期,我還記得上字幕時,第一期職員表是記者孟非,攝像疏洵;第二期記者名字就有六七個了;第三期,記者人數變成了十幾個;到最後一期,字幕幾乎就是當時整個頻道的人員花名冊,光字幕都走了半分鐘。
整個報道放到現在來看也算是成功的。我在街頭採訪市民,一問都看過這個報道。採訪的時候很多人當場就捐款,我們一一登記,並把捐款在節目上公佈了出來。結果忙中出錯,最後交上去的錢和登記的錢差了一百塊,我和攝像只能自掏腰包補上了。
我的主任平時審片總以罵我為樂事(他審片時罵我已然成為我們那層樓裡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很多人覺得幹了一天活兒很累、很無聊,聽完主任罵我就覺得人生是很幸福的),可那次我的主任在審那條片子時竟然流下了眼淚。
最後,這個“繼母”以故意傷害罪被判刑七年—後來聽說,當時派出所只是準備關兩天就放人的。
走出低谷。
《都市傳真》辦了一年多,那是我做記者後業務能力提升最快的時候,我的綜合電視業務能力就是在那時打下了非常堅實的基礎。正是有了這基礎,當我坐到了新聞主播臺上看片子時,我才能告訴年輕的記者,片子哪裡可能有問題,才能告訴觀眾,我關心片子裡的哪一個細節、我有什麼看法。
1、從編導到製片人
一九九八年的時候,央視的《實話實說》、《焦點訪談》還在大紅大紫,地方臺也一哄而上搞談話、採訪類節目(中國電視這毛病現在也一樣)。於是《都市傳真》莫名其妙地停了。那個以罵我為樂的主任搞了一個新節目叫《走進直播室》。在相當長的一個階段裡他走到哪裡都要把我帶上,同事們都說:那是因為主任罵別人沒什麼感覺,不像罵你那麼酣暢淋漓,主任離不開你了。於是我成了這個欄目的編導,收入雖然又提高了,但是半年才發一次工資(那是江蘇電視臺最低谷的時期),加上一九九七年女兒出生了,我的日子又開始過得緊緊巴巴了。
說實話,我不喜歡《走進直播室》,這也是我在江蘇臺參與過的所有欄目當中最不喜歡的一個。這是因為,本來我就沒覺得《實話實說》有多好,更別提“山寨”《實話實說》的欄目了。當時央視一幫電視人創辦了《東方時空》,裡面不少子欄目我都挺喜歡的,比如《面對面》、《生活空間》。唯獨同期出現的《實話實說》,我覺得那是一個評價過高的節目,儘管當時崔永元給了中國觀眾一點兒驚喜。《實話實說》—這個名字當時多震撼啊,但內容真的同樣震撼嗎?當時那批中國電視人喊出了諸如“要影響國策”的口號,但很快發現那是一個夢。
在傳媒發達的西方國家,類似《實話實說》的脫口秀節目最大的話題來源無非是政治或者娛樂八卦,但在中國這兩個話題都不可能放開談。我看了幾期《實話實說》,都是什麼“我的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