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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啟並沒有期盼在納蘭流蘇這裡可以看到更多的反應。將燭火放回原處,轉身已經走到門口的他還是站住了身,默然輕咬嘴唇,堅定的回身詢問:“流蘇。文啟為五年前將子墨從你身邊搶走向你道歉。你,可願原諒文啟。”
“事已至此,已無涉原諒與否。”納蘭流蘇的回答毫不遲疑,“李文啟,待到天地輪轉日月無光山河永寂,你再來和流蘇說。那時,流蘇便原諒你,再也無怪你。”
將這話聽進耳中,李文啟淡淡勾出一抹笑容,似是不知所措般站了片刻,點點頭,快步走了出去。
“夫人。”一直在側房權當做自己不存在的豆包見李文啟已經離開,才敢冒出頭不解的問納蘭流蘇,“老爺方才不是已經向夫人認錯服軟了,夫人為何要那般回答?”嘆了一口氣的碎碎念,“過回原來那種日子不好嗎?總是好過守活寡吧。”
納蘭流蘇看著豆包,終是露出了一個苦的不能再苦的笑容。再沒有人比她更加了解李文啟,他會道歉,不過是那一瞬間的心軟。李文啟,根本就沒有一時一刻的後悔過。
環視著自己這間華麗富貴的房間,納蘭流蘇早已經無悲無喜的心再度漸漸冰涼。守活寡,是啊,自己現在就是在守活寡。有等同於沒有的丈夫,普一出生就被搶走的兒子,自己除了空餘這一屋的華麗,可是還有什麼。
此刻夜半無人,萬物入睡,納蘭流蘇淡淡的將自己方才嚥下去的那半句話說完:“我每日裡便只靠著一盞油燈,半明半暗間將整間屋子擦拭一遍,便只是這個時辰,又怎會入睡。”
只是,何人可知,知了,又如何。
雞鳴破曉,相國府的書房中傳出陣陣微咳。
李文啟取過絲絹捂住口,心中一陣驚悸,拿著筆的手顫顫巍巍的險些將奏摺汙損。很是慌亂的起身退開,轉身扶住書架依舊是不停的輕咳,半響也都沒能止住。
書房的門突然被人一腳踢開,待李文啟滿心惱怒的轉頭看過去。蕭宛楓早已經氣得將一雙英眉皺的極緊,幾步過來就將他一把揪起,連拖帶拽的把他扔在了西廂房內的床榻上。
“你當真是不願意活了”
不過是才命他回來,便是整夜的不肯休息。究竟要如何,他才肯放過自己。
“皇上。”李文啟抓住氣得恨不得吃了他的一臉猙獰的蕭宛楓,臉上笑容勉強,另一手不著痕跡的將那塊絲絹藏往身後,“皇上,兩廣戰報,恐是洛臨溪與……”
蕭宛楓才不聽這些,只將他刻意想藏起來的絲絹搶到手中,開啟,氣的恨不得咬碎了一口的牙。“你便是這般的糟蹋自己的身體。委於朕的身下令你倍感屈辱、生不如死是不是。現如今新政已經全面步入正軌,你便一心求死,想著早日得以解脫。對也不對”雙手死死抓住李文啟單薄的肩膀,只願自己這一刻將心掏出與他,但求他肯為自己活下去。
“文啟,朕只求你活著,再無其他奢望。便只要你活得開心,朕只是遠遠地看著,就已心滿意足。”蕭宛楓將帝王的尊嚴完全放下,幾乎心碎欲死的眼眸滿是痛色,“朕再也不求你做什麼,活著便以是極好。從今往後,朕只求仍可以看到你,只看著你,可好?”
李文啟淡淡的笑出滿目哀傷,只是活著,這是一個多麼簡單的要求,卻,又是一個多麼奢華的願望。
自己活著這一世,負了多少人,連文啟自己,都是記不得了。
“文啟,我相信你今後絕對是這晉國第一文臣,我心中的治國理念,也唯有你一個人才會懂得,才會欣賞。今後,你我同心同德,將這晉國治理成世界第一強國,可好?”稚子尚且年幼,那一衫青影翩翩,柔和笑顏,竟已是如玉文華、君子謙謙。
彼時自己亦不過是個幼童,聽著那人的滿腔抱負、宏圖大志,只覺得他為自己開啟了一扇窗,將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緩緩展現於自己眼前,新奇而刻骨難忘。
待得終於長大,送君至陽關古道,早已是圖窮匕見,立場分明。“四殿下好走。”但你的治國理想,政務改革,文啟全部記得,文啟全部理解。這一切,文啟會替你做到。
“李文啟,你練武這麼偷懶,以後怎麼保家衛國。”出身自武將世家,小小年紀卻早已將家國天下擔負己身,幼嫩的臉龐剛毅畢現,可見得日後仍必是勇武之將。
自小自己就最是痞賴,將那詩書讀遍,厭其無趣,又哪裡肯為這整日裡累骨疲筋的佬麼子費心勞力。“文啟是絕做不成武將的。晉國今後的疆域可就指望著賀蘭兄長一力維護了。”見他不喜,只往他身上賴去,“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