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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孝慈高皇后1成婚四年方生了先帝,卻生前富貴,死後又享盡了哀榮——貞妃的見識也太淺薄些了!”
淑惠妃與貞妃同居妃位,卻赤□裸地指斥貞妃,不留一絲情面,一則淑惠妃仗著自己資歷,二則也是見貞妃整日跟在貴妃身邊,恨屋及烏——她現在一看見這位嫡姐,眼裡恨不得要滲出血來!
貞妃被斥,也是忿然,但淑惠妃入宮早,又出身科爾沁,如今又是協理六宮的,她只得默默地咬了咬牙,忍下這口氣。
巴爾福晉方才被眾星拱月似的圍著,那爭寵誇耀之心正如吃飽了風的船帆,脹鼓鼓地飛揚著,這時卻見因為自己,兩宮主位幾欲劍拔弩張,不由也有些惴惴,忙謙躬笑道:“孝慈高皇后何等福澤?豈是嬪妾能比的?人家都說‘酸兒辣女’,可是嬪臣自從有了喜,就只愛吃虎皮辣椒,醃泡菜這些辛辣之物,只怕懷的是位格格。”
淑懿唇畔盪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心想這巴氏果然是學聰明瞭,原先未得寵時,還比這要張揚外露些,她也知道有了子嗣,便是眾矢之的,因此急於轉移眾人注意。
貴妃含蓄笑道:“還沒生呢,怎麼就一口咬定是個女兒?本宮看你氣色紅潤,多半是個阿哥呢!就算生個格格,也不怕什麼,你看東果格格2,不但嫁了開國元勳為婿,還是多子多福的!”
幾句話說得巴爾福晉眉開眼笑,貞妃方才吃了癟,終究咽不下這口氣,此時便接了貴妃的話頭,冷笑道:“東果格格自然是有福氣的,她的母親可是太祖皇帝的嫡妻呢!”
這話自然是暗諷淑惠妃的庶出身份,又順帶掃到了淑懿,淑惠妃登時氣結,但貞妃話說得含蓄,又找不出話來反唇相譏。淑懿再不肯忍讓,執著織金緞的繡絹,按了按鼻翼上的粉,笑道:“那是因為太祖敬重格格生母,同是太祖的嫡出女兒,哈達公主3怎麼就……唉,到底是哈達公主的生母不得太祖歡心罷了!”
淑懿此話是譏刺貞妃的,然而淑惠妃聞言立時精神抖擻,對嫡姐顧盼生姿地笑道:“不錯,失了丈夫歡心的女人,才會在嫡庶之別上斤斤計較!”
正在糾纏不清之時,坤寧宮的內官銳利的尖嗓扯開了喊道:“皇后娘娘駕到!”
一語未了,只見皇后穿著明黃繡緞朝服,扶著娜仁託婭的手,氣宇軒昂的走了出來。眾人才紛紛撂開手,向著皇后曲身行大禮。
皇后多日未在人前出現,今日頭回露面,穿得也格外隆重。朝服上金龍穿雲,縷金領口上飾著東珠,兩條明黃宮絛長長垂下,衣緣上鑲以烏黑油亮的紫貂,遍身綴滿紅珊瑚、綠松石,珠光寶氣,華貴堂皇。
可是這華貴堂皇卻越發顯得她強打的精神蒼白而無力,昔日臉上跋扈的戾氣,亦如晨起的纖梗,沉沉地覆著一層重露繁霜。
皇后淡淡揚手,嬪妃們告了座。待到宮人們端上熱茶來,皇后一手輕輕搭在身邊的青檀小几上,一邊渾若無意地問道:“聽說巴爾福晉時常多夢,太醫建議多聽些雅樂,本宮剛剛病癒,也是才聽說,淑惠妃可給安排好了麼?”
皇后這幾句話說緲如層雲,淡若清風,然而淑懿眼眸微垂間,卻見皇后的赤金鑲綠晶護甲劃過之處,在青檀小几上留下兩道深深地凹痕,木屑碎如齏粉,紛紛下落。
淑惠妃起身施禮回道:“嬪妾已從內務府的昇平署挑選了三位樂工,令她們日日去啟祥宮奏樂了!”
“三位?”皇后眼睫稍抬,唇角挑起一彎殘月如鉤,“淑惠妃你可真大方,昇平署統共就那麼幾位樂工,平日無事還要排演崑曲,你一次就抽了三位樂工出來,明兒要是各宮都有了喜信兒,那昇平署也別排戲了,逢年過節,就只叫太后看那幾出老掉牙的戲吧!”
淑惠妃仍是恭恭敬敬地立著,杏紅的榴花蘇繡宮裝的下緣,卻在微微顫動。巴爾福晉顧不得有孕,起身下拜道:“皇后娘娘說得有理,嬪妾也覺得擾了樂工排戲,很是過意不去呢!其實嬪妾的侍女,也會彈兩下弦子,不如就仍舊遣樂工回去吧!”
皇后盯著巴爾福晉那略顯笨重的腰身,指甲狠狠地在掌心裡攥了一攥,面上卻笑微微的,“那怎麼行?你如今懷著皇嗣,把樂工都遣回去,知道的說你賢德,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宮苛待了你呢!”她略一沉吟,道,“就留下一位樂工,給巴爾福晉奏雅樂吧,回頭好生出個能歌善舞的皇子來!”
樂工歌伎是下九流,巴爾福晉聽了,一張粉臉連著脖頸,紅得似火焰燎過的,她位份既低,家世又低微,明知皇后是有意侮辱,亦不敢作聲。在座嬪妃中,有見巴爾福晉受辱,暗暗趁願的,也有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