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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向他的胳膊。
書卷應聲而落,目的達到,心裡一喜,可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書砸了個當頭!
“啊——”不是一般的疼,真妹妹的三般四般疼!
一隻手臂橫亙過來,輕柔地托住腦袋:“砸到哪了?”
我淚眼婆娑地瞅著那罪魁禍首,吸了吸鼻子:“腦袋……”
書不大,可厚度絕對不小——批註版的戰國策,又是雙層紙對摺兩面寫字的那種,本就比普通的書冊要厚許多,重量絕對足有半斤!
長恭捧著我的腦袋,細細檢查,手指一點一點按壓傷處,半響之後終於鬆了口氣:“沒有傷口,並無大礙,幸而碰的不是書角。”
我哼唧道:“可是很疼的……都怪你!”
他忍不住悶笑一聲,指頭蹭過耳後移到後腦,毫不意外地與我的髮絲纏在一起。剛要伸手覆過去,他便用了三分力道將我拖起來,臉對臉地直視:“……怎麼倒怪起我了?”
我撇了撇嘴:“因為書是你的,看書的人也是你……”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我,嘴角的笑又深一些:“嗯,書是我的,也確實是我在看……不過你說說,書是怎麼掉的?”
我瞥一眼孤零零躺在牆角的戰國策,朝他眨了眨開口,說得十分有底氣:“書是從你手上掉的!”何況這本來就是事實。
長恭:“……”
不得不承認,每一次在口頭上佔到他便宜時,最終我都是要付出代價的。這個認知其實在很久之前我就發現了。因為那一次因為我強迫他說我繡得香囊非常好看,然後晚上被他鎖在層層的帷幔中懲罰到凌晨,直到腰痠背痛精疲力盡他都沒好心的放過我。
而這一次,依舊毫不例外,我再次被懲罰了。扒著他的胳膊掐了幾下,我在嘴巴中咕噥:“真是小氣的男人。”
相同的方式,相同的過程,只不過是不同的地點,不同的時間罷了。這青天白日陽光明媚的,想想都讓人覺得羞惱。
許久之後,當我受不住開始求饒,他終於停下來挑著眉角瞅我。隨即便有那麼一顆滾燙的汗珠滴在胸口上,我們對視許久,彼此的眼中似乎只有對方。
輕輕地鬆了口氣,正要翻身矇頭大睡時,他卻猛地將我拉到懷裡。
心裡一陣哀嚎,他……他……他又繼續方才的事情了,嗚嗚……
…… ^ ^ ……
日出日落,時間似乎擦著指頭而過,看得到卻永遠抓不到。
眼見這一年便要過去,生活一直安穩如初,我一邊剝著花生一邊神遊太虛。思緒飄渺,不知怎麼就想到這件事,既然都到了一年的最末尾幾天,諸事皆停,絕既不會發什麼什麼壞事的。
然而,不出一日,我的想法便被粉碎了。
大抵許多人都如此認為,所以當文宣皇帝高洋的次子高紹德被殺,以及皇后李祖娥出家為尼的訊息傳來時,滿城驚愕,朝廷譁然,卻真真實實的無人敢言。
自然死亡那是任何人都沒辦法阻止的事情,可是殺人……委實讓人難以理解。畢竟在過年這樣的喜慶日子中,族裡家裡若是死了人絕對觸黴頭。
記得小時候祖母說過年前後的幾天裡,家中無人不鎖門外出,都不用擔心有小偷。我好奇詢問,祖母是這麼說的:“哪有過年還去做賊的,多晦氣,難不成這一年都要做賊?”同理,哪有過年殺人的,多晦氣,難不成這一年都要殺人?
明理人無論如何也不會挑在這個節骨眼上殺人的。
我疑惑地看著長恭,他什麼都沒說,一手握著狼毫筆,一手攏住袖口,神色專注地揮毫撥墨,寫了很多字,似乎都沒有停下的意思。
一張又一張的宣紙被他掀起揉成一團丟開,我突然意識到這件事情似乎很嚴重,嚴重到會影響他的心情。
可這有什麼奇怪的呢,不知道人是誰殺人,可不論是誰殺的,死的那個人都是他的親人,他心裡又怎麼會好受呢。嘆口氣,終究是悄無聲息地坐在他對面,不想打擾到他。
薰香若有似無地暈染著,是凝神的檀香,滕郢舟派人送來的,說可以緩解心情。然而自始至終他的眉心都凝著鬱結,臉眉頭都皺在一起。
我怔然地看著他,良久良久,久到煙霧好像都瀰漫在眼前遮住視線,我顫著伸出手,覆在那緊蹙的眉心,一點一點地想幫他撫平。
掌心下的人僵了一下,他抬手徑直掀落案頭的宣紙,又鋪了一張潔白嶄新的紙。一手握住我的手,甚至不顧左臂袖口染上墨跡,下筆凜冽、筆鋒決然地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