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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將軍,如果不是我今夜在這裡恰巧聽到,你還要瞞我多久?”她的聲音冰冷不帶一點溫度,可舌尖卻泛開淡淡的苦澀。李成梁一時臉色鐵青,雙唇抿的緊緊,面上的線條如刀刻一樣生硬。
年輕的王大夫張顧著瞧了瞧他倆,惶恐起身,匆忙告辭道,“李將軍,晚生先告辭了。”
李成梁對他拱拱手,目送著王大夫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門外的黑夜中。他陡然轉過神來,目光瞬也不瞬的望著安媛,嘆息道,“你。。。。。。你都聽到了?”
安媛悚然一驚,只覺得心底冰涼一片,她啞聲開口:“是,我都聽到了。將軍不必再瞞我,把我當做痴傻小兒一般,還是一一說個清楚吧。”
李成梁負手而立,眼角卻迸出幾分怒意,“把你當做痴傻小兒?我何時騙過你?”
“將軍可是忘了?”安媛盈然一笑,心中卻是悽苦難捱,“我在將軍府上住了這些日子,將軍日日遣大夫來看病,幾曾告訴過我實情?更恐怕,那位‘元美”大夫,就是將軍您精心安排下的吧?”
李成梁目光中一片黯然,“。。。。。。我接你回來時,你一直昏迷不醒。起初也不知道你有身孕。直到叔大傷愈臨走的那天,他親自給你把過脈,才告訴我你已經有了身孕,他說恐怕你也不知此事,千萬叮囑我不能告訴你。元美是我一位故友的長子,近來寄居在我處,他詩文好,醫術也精,便答應替你醫治下去,只是暫時不告訴你此事。這也是迫不得已,怕你出了意外。”
安媛心中又驚又疑,她從不知自己何時竟然會意外有了身孕。默算日子,卻正是那天在深山中遇狼襲擊昏迷後的事,只是她昏迷了十多日,也不知道這孩子究竟從何而來。她冷冷的瞥著他,口中言辭卻鋒利不減,“意外?將軍騙我怕是太多了。就連前番在嘉峪關時,嫣兒與叔大寄於我的書信現在又在何處?”
李成梁聽到這話,他的目光驟然冷了下來,雙眼中血絲紅的嚇人,他正欲開口,冷不防一聲嬌脆的女子聲調在門外響起,“將軍,這麼晚還不歇息麼?妾身倒要來催促一番了。”
安媛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紫衣的女子俏生生的立在外面,容貌丰韻,很有幾分姿色。尺長的烏絲挽成了祥雲髻,耳邊綴著翡翠璫子,正是已婚婦人的裝束。
李成梁見是她來,便咽回了話,淡淡道,“恩,我正要回去。”說著,又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那女子穩步走到他身側,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她的聲線很細,於是就顯得格外的高而尖利,輕聲說道,“妾身是今日剛剛到的,妾身在家中時一個人睡的不安穩,特別是將軍不在身邊時。”她說著快速的瞥了安媛一眼,目光中卻透出些不友好的警惕。她容貌只是上佳,唯有一雙烏珠似地眸子晶亮閃閃,會說話一樣的靈動可人,這眼睛生在她的面上便顯得分外動人。只是安媛卻覺得這眼眸如此眼熟,似極了一個人。
李成梁略顯尷尬,側身對安媛說道,“這是。。。。。。這是索秋,一直住在嘉峪關的家中,今日剛來,連我。。。。。。我也不知曉。”安媛點了點頭,輕輕向她行過禮。卻聽李成梁又道,“這是舍妹安媛。”
索秋卻笑吟吟的回禮道,“那就是妹妹了。”她說著撒嬌的一笑,眼眸中的神色釋然了些。依舊拉了拉李成梁的衣襟,委婉道,“將軍,你也真是不體諒妹妹,夜裡好是涼,就連我的一雙腳都凍得受不住了。更何況妹妹還帶著病,怕是更耐不得寒一些。”
果然,李成梁聽她一說,一雙深沉的眼眸不由自主的就投向安媛單薄的身形,露出幾分憐惜之意。索秋瞧在眼裡,眉目中的疑色多了幾分,她不動聲色的挪了挪,卻擋在了安媛與李成梁中間,只是笑道,“如今夜也深了,妹妹身上又不好,還是早些歇息吧。”
安媛聽他們言語親密,只覺自己是個多餘的人,眼梢便垂了下來,卻見索秋果然是赤著雙足站在地上,不住的抱著袖子縮著腳。李成梁見她如此,只得對安媛抱歉的說道,“早些休息,我回頭再來找你。”說著,便隨著索秋一同離去了。
望著他們遠行的背影,安媛苦笑著搖搖頭,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人了,是了,這女子的言行和相貌都有幾分肖似福華,只是不如福華的容色端莊妍麗,卻別有幾分天然與柔媚。
“安媛妹妹醒了麼?”門口忽然傳來一聲清亮的聲音。
這日午後,安媛正躺在床榻上看書,卻見索秋邁著細碎而優雅的步子走進房來,她今日刻意打扮過,換了一身硃紅的輕絹薄裳,發裡簪了貔貅臥珠的赤金雲牙釵子,十分的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