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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這麼一門貧賤的親事。這位陳氏的性子十分的謙和,終日就在佛堂中唸佛,也從不生事。
而福華的慘死,最終只是不了了之,不知道段嫣兒回宮後如何敘述,但從此嘉靖帝不再召幸她,雖然名位尊崇仍在,卻和冷宮中的庶人無異。而福華的身故,對外只說是因病而亡,朝鮮王室縱然傷痛,卻也只嘆福華命薄,並沒有節外生枝。
只是安媛聽府中之人閒言才知道,那日福華遇害時還帶著身孕,她著實是性命頑強,竟然在艱難中誕下一個早產的女兒方才嚥氣。如今這個女娃已有八個月大,尚且在襁褓之中還沒有名字。陳氏自然是不聞不問的,而王府裡的人因為忌諱福華郡主的橫死,也都不太照料這個孩子。
安媛見到這個孩子的身形如此的幼小,不足正常孩子兩三個月大小,眼睛閉著也睜不開,瘦巴巴的實在可憐,她自己也在孕中,大起了憐憫之意。親自求了裕王給這孩子賜個名字,好好安排一位乳母餵養。
她開口的事,裕王自然不會不允,只說讓安媛擇定名字便好。安媛苦思了幾日,記得當日裡記過福華容色豔麗,,又愛在眉間點上梅型花鈿,學著南朝壽陽公主的樣子做“梅花妝”。安媛於是給這個襁褓中的女娃取了壽陽的名號,又取了小字“弄梅”,盼望她長大多福多壽,不要似她的母親那般命薄。
一個月後,安媛在裕王府中誕下了一子,母子平安。裕王大宴賓客,裕王府中流水的筵席擺了三天三夜。嘉靖帝老來得孫,雖然埋怨兒子居然保密的這麼久,連個風聲也不透。然而老皇帝想起曾經長孫在襁褓中的早夭,似乎又能理解兒子的苦心。他大喜之餘,親自給這個孫子取名“翊鈞”,意屬千鈞之意,大事寄託了重望。皇帝都這麼重視,內務府自然也不敢怠慢,匆匆在內廷彤史中鄭重的補上了一筆,又有模有樣的為皇孫的母妃擬了側妃李氏的名號。
翊鈞生在冬日,按照明代的說法,孩子落地便算一歲,過了年便算是兩歲了,而其實還是才不過剛剛出生兩個余月。這年歲冬恰逢是嘉靖帝的六十大壽,大赦天下之餘,宮裡亦很是熱鬧,提前數日便開了筵席。安媛於是攜了膝下撫養的一兒一女,陪同著陳氏一同進了宮去。
這次安媛入宮,只覺得嘉靖蒼老了許多,再也不是許多年前那樣意氣風發、雷厲風行的樣子,一頭的墨髮都半做了花白的顏色,走路也有了龍鍾的老太。他身邊沒有了美豔年輕的妃嬪陪伴,除了泰福,只有藍真人依舊陪在他身側。藍真人面如冠玉,依舊是楚楚動人的清秀少年,好像時光沒有再他身上停留過。
他抱著翊鈞在懷裡好好逗弄一番,難得的面上露出了一抹慈祥的笑意,大有含飴弄孫的樂趣。抱了一會兒,老皇帝忽然興致勃勃地問道,“這孩子起名字了麼?叫翊鈺如何?”
眾人皆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說話。隔了片刻,倒是藍真人笑了笑,說道,“陛下怕不是忘了,陛下早給小皇孫定了翊鈞的名字,都傳旨昭告天下了。陛下當時還說雷霆萬鈞的寓意好,小皇孫以後會是挑得起萬鈞江山的有道明君呢。”
嘉靖的面上忽然有一瞬的滯澀,彷佛在回憶什麼艱難久遠的事。過了一會兒,他苦笑了笑,自嘲道,“是麼,朕到時忘了。叫翊鈞,翊鈞好啊。”說著他轉過頭去,朝著藍真人輕聲說了句什麼,安媛站的近,卻聽得分明,只聽老皇帝似是無限傷感的說道,“道玉,你說朕是不是老了···”
酒過三巡,老皇帝覺得遠遠瞅著安媛瞧著面熟,招近身細細的問了幾句,終於想起這是當年段嫣兒身邊的舊宮人,一時間老皇帝面上神色複雜,招手叫來了泰福,低聲吩咐了幾句。不多時,泰福便陪著一位素色衣衫的端莊女子走了進來。
眾人一時鴉雀無聲,席上坐著的都是皇親貴胄,多半都認識這位曾經寵冠六宮卻數次入了冷宮的段妃,一時間鴉雀無聲。唯有首席上的嘉靖帝輕輕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身畔來。嫣兒的眼眶瞬時紅了,亭亭的走到玉階下,挨著老皇帝身邊坐下,再環視四周,只覺人人都投來了豔羨或是複雜的目光,其中唯有一道目光純澈而高興,她定定的回望過去,與坐在末處的暗夜的視線交匯,兩人相視一笑,遙遙的舉起酒盞對飲了一杯。
筵席過半,卻有幾個錦衣衛的侍衛匆匆奔到殿門前,對泰福奏報了幾句。泰福聽完趕緊大聲奏報道,“陛下,景王在封地四年皇父,特地委託嚴閣老送上壽禮來。”
老皇帝隔得遠了,耳朵也不太靈敏,坐在首席的裕王含笑又對父親重複了幾句,老皇帝很是高興,連聲道,“圳兒這般有孝心,好哇,好哇。惟中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