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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新,處處裝點著綃金的好繡幔帳,十分雍容雅緻。案上的纏枝海棠的紅燭足有臂粗,亭亭的佇立在油燈旁,火焰卻{炫高{書漲{網了許多,如同白晝一般。唯有案邊端莊而坐的清秀女子,頭上的珍珠銀絲的面簾早已自己除去了,一身素白的裙裾長長的曳在足邊,卻是冷清素麗的與這新房格格不入。他瞧著她微微一怔,卻笑道,“到底是新娘子,怎麼穿得這麼素淨。”
此時幾名丫鬟見他進來,都行禮欲退出去,卻聽安媛彷彿全然沒有聽到他的話,只是冷冷的叫到,“碧煙,把我的書卷拿來。”
碧煙是李府裡送來陪嫁的丫鬟,自然是要聽安媛吩咐的。她略一怔神,抬頭看了一眼有些尷尬侷促的付雲臚,輕聲對安媛說道,“這會子天晚了,小姐還要讀書麼?不如早點安歇吧。”
“我有說要安歇了麼?”安媛的聲調不高,卻很是冰冷。
碧煙一愣,便不好再勸,只得從箱中找出書卷來放在安媛手邊。
付雲臚的面上的喜悅之色一點點的淡了,就連訝異與失望也掩了去,他瞧著安媛端然的舉止,眼眸中劃過一絲不易琢磨的幽深。
“這幾支蠟燭太亮了,晃得眼睛痛。”安媛又指著桌上的紅燭吩咐道,“都吹滅了吧,我只用這燈就好。”
碧煙偷偷看了一眼站立在一旁面無表情的付雲臚,依然不敢違抗安媛的話,緩緩走過去吹熄了兩隻滴著紅淚的喜燭。
室內的光線驟然暗淡了幾分。付雲臚悄立在門邊,望著埋頭看書的那個素衫女子,眼中全然都無自己一般。某個瞬間他忽然有種錯覺,這哪裡是自己娶回來的新婦,看她妝容樣態,依舊只是未嫁的模樣。
時光慢慢流逝,已是夜深人靜,屋裡明明有三個人,卻奇異的顯出寂寥來。
安媛看了一會兒書,忽然像想起什麼似的抬起頭,目光投向付雲臚時卻不見半分親近,反有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防備,“我習慣夜裡讀書了,還請付參將去廂房歇息。”
“好。”付雲臚勉強的一笑,緩緩伸手把一個小小的鈕金描翠的漆盒放在桌上,“這是京中最好的花鈿,樣式別緻的緊,我以為你會喜歡……”他凝視著安媛平靜的面容了一瞬,頓了頓道,“你早些歇息吧。我就先出去了。”
安媛微微頷首,並不抬頭看那漆盒一眼,“不送了。”
屋外依舊是朦朧的月色,卻是冰冷的霜意層層從九天上覆了下來,籠罩著蒼茫雪夜一片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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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日,安媛只推說要夜裡讀書,並不留付雲臚在房中安歇。便是白日裡獨處時,也是一副冷淡疏離的模樣,並沒有半點新婚夫婦的喜悅甜蜜。
這日傍晚,安媛又照例早早的回房去了。付雲臚獨自拿了把雪鏟,在門前清理積雪,忽然聽見遠遠傳來幾聲爽朗的笑語,聲音還頗為熟悉。付雲臚一怔之下,趕緊迎了過去,只見為首的正是與自己最為交好的薛副將,他手裡提了兩匹錦緞,老遠便笑著囔道,“雲臚也忒不夠意思了,現今離得遠了,辦喜事連杯喜酒也不給老哥備下。”薛副將名叫薛自強,曾和付雲臚一處當值多年,感情甚是要好,如今付雲臚調到了李成梁軍中當副將,薛自強卻去錦衣衛當差,都是許久不見了。
“薛大哥,王二哥,朱三哥,你們怎麼都來了。”付雲臚又驚又喜,只見薛自強身後的兩位亦是當年一處在都衛府中共事的兄弟,他們手中提著禮物,都是滿面真誠的笑容來向他討要喜酒。付雲臚連連拱著手,感激道,“兄弟實在道歉,不想打擾了哥哥們破費,連杯酒水都沒有備下。”他趕緊喊著府中雜役,“雲墨,快去村東頭老王那兒打十斤酒來。”
“現在打酒哪還來得及。”朱琮梓從薛自強後露出半個頭來,卻是爽朗的大笑道,“哥哥們知道你小子摳門,捨不得買酒,王二哥早就買好了好酒帶上門來了。”付雲臚聞言望去,只見二哥王思手中真的提著沉沉的兩個大酒罈,他眼眶瞬時有些發紅,這些結拜的兄弟們當年雖然一處共事多年,但如今隔得遠了,想不到他們遠在京中錦衣衛當差,卻仍然惦記著自己,巴巴的帶著酒來賀喜。他有些哽咽的連連拱手說道,“小弟的喜事辦的匆忙,實在是對不住哥哥們。”
薛自強大手一揮,十分爽快而善意的截斷了他的話,“少說這些沒用的,先自罰三杯是正常的。”
宅子裡諾大的庭院掃盡了雪,滿滿的擺開了桌宴席,諸般菜餚流水般的擺上桌來,付雲臚二話不說,先站起身來滿斟了三大碗酒一口飲盡。三個兄弟見他這般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