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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子輕車熟路的繞過熱鬧的院落,直向水榭而去。安媛對裕王府早已經爛熟於心,此時不免驚異問道,“去逸蘭軒做什麼,這裡為何如此熱鬧?”
嚴世番面無表情的跟在轎子旁,卻並不接話。他的父親嚴嵩絕然不知道,他執意要送安媛進府並非單純的拍馬屁那麼簡單。
逸蘭軒還是舊日模樣,但細看來卻截然不同。門前花柳不知道何時都快凋枯近了,門庭依舊飾富麗,只不過這堂皇間卻掩不住一股濃濃的破敗灰暗景象。
門前一個丫鬟僕婦都沒有,冷冷清清,就像是廢棄的庭院一樣。嚴世番吩咐轎伕在門外等候,卻帶著安媛走進院落去。
門內門外,是兩重世界。
外面是紅火熱鬧的如天上仙境,絲鼓禮樂之聲不絕於耳,隱隱還能傳過牆來。
屋外卻冷清簫索的似人間地獄,屋內拉了厚厚的簾子,進門就有一股灰塵的味道嗆人,四壁空空蕩蕩,光線陰暗駭人,一派暗淡淒涼的景象。
時值四月天氣,天氣早已轉暖。人們都穿著薄薄春衫,然而這室內仍然燒著極旺的爐火,人一進入這室中便覺得焦熱難耐。
屋中的長榻上,臥著一個女子。卻裹著一襲火紅的狐裘披風,安然闔目躺著,看不出死活。
嚴世番快步過去,搖了搖那榻上女子的手臂,輕聲喚道,“蘭兒。。。。。。。”他的目光柔和,神色竟然是異樣的溫柔,安媛在一旁看得怔住,心中卻漸漸勾連出整個事情的經過。
那榻上的女子漸漸醒轉過來,一雙鳳目睜開,努力要辨認出眼前的人。嚴世番帶著希望望著
她,可榻上的女子卻驚恐的睜大了眼,急聲說道,“都是鬼。。。。。。怕。。。。。。我怕。。。。。”
她卻有些痛苦的用手捂住腹部,安媛這才注意到,段王妃的肚子高高鼓起,她竟然是懷胎足月的婦人。
“蘭兒,不要怕,我接你出去。”嚴世番有些心疼的握住她的手,輕聲說道,似怕聲音大一點就會驚擾到她一樣。
天氣漸漸變得漫長,一覽無餘的傾瀉入室,光線須昱間被折的細長,透過雕花的窗子,淡淡給室內的浮塵鍍上一層鬼魅的光暈。
“疼,疼。。。。。”臥榻上的女子輕聲呼著,白皙如玉的臉頰上沁出一層血色,異樣的紅暈,倒似是抹了一層胭脂,看上去保養得雖好,卻免不了已然枯槁。她的神情此時已然不清,口中唸叨的都是些胡話。唯有一雙蒼白纖長的玉手緊緊抓著榻邊,面部痛苦而扭曲,身子不斷的顫抖著。
嚴世番手足無措的站在榻邊,去握她的手,卻發現她的手指抓的甚緊,根本掰不開,他一時間心下惶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榻上的段王妃忽然大聲叫道,“王爺,王爺。。。。。。。”她的神智陷入昏迷之中,時而叫著“王爺”,時而叫著“妹妹”,時哭時笑,沒有片刻安寧,聲音漸漸嘶啞,嘴角也帶上了血絲。
“有我在這兒,有我在這兒。。。。。”
嚴世番再也忍不住剋制,他極力的摟住她,想讓她平靜下來。他的手握緊了她的手,口中不斷的輕聲安慰著,希望掌心的溫度能夠傳遞出去。
“王爺,王爺,你是王爺嗎。。。。。。。”段王妃的哭聲卻愈加淒厲,彷彿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他痛的不斷顫抖著,身子被摟定了動彈不得,牙縫裡吱唔著仍然發出嗚嗚聲,聽起來尖利刺耳,分外��恕�
嚴世番輕輕用另一隻手也環定了她,寬大的袍裙掩住了她裸露在外的消瘦手臂。
“我是的,我就是王爺,”他無比憐愛的俯身湊到她耳邊輕聲的說,聲音的堅定中卻浮起一絲淡淡的苦澀。懷裡的女子頃刻間安靜了下來,似一隻困住的小獸得到了安慰,伏在他懷中低低的嗚泣。
“讓我來看看。”安媛也發現了她的不對勁,疾步走到榻前,用身子擋住了她。安媛一手搭在她的額上,觸手卻是冰涼冷汗。一手輕輕開啟她的衣裙,卻是觸目驚心的一股蜿蜒鮮紅。她頓時大驚失色,“段王妃,這怕是要生了。”
“這裡一個丫鬟婆子都沒有,府裡的大夫都不知道在哪裡,出了事怎麼辦,”嚴世番瞬時焦急起來,“一定要在這裡生產麼?”
安媛俯身仔細的看了看段王妃的樣子,言語卻不容置疑,“宮口開了三指,不能再耽擱了。我在嘉峪關的時候,見過幾次產婦生子,快去打一盆熱水來。最好能再尋個大夫。”
嚴世番也是個果決利落的人,聞言不再爭執,急匆匆的便奔出房去,吩咐外面的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