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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是怎麼了,從校場回來神色就不對了。。。。”
“校場?”李成梁看著兒子霎時變白的面容,雙眉瞬時皺在一塊,眼風卻向安媛掃去,薄唇向上勾起,“你們去校場作甚麼?”
“我看雪下的大了,就去書院接瞭如松,回來的時候,領著他去校場轉了一圈而已。”
“哦。。。。”他面色如常,隱約透出心中的輕鬆,給自己斟了杯西域的葡萄醇釀,就手慢慢品味,卻不再說話。
“爹爹,我吃完了,”如松匆匆扒了幾口飯菜,看著姑姑和父親臉色都不太好,也不敢久待,機靈的說道,“我回房溫書去了。”說著便一溜煙的跑回房裡。
飯桌上頓時安靜下來,
“張居正大人可是調去翰林院了?”
舉著杯的手忽然一滯,沁香的酒味撲鼻而來,可瀰漫在唇齒間的,竟然有絲苦味。過了半響,他方才遲疑的開言,
“你怎麼知道的?”
安媛輕笑一聲,“今日在校場外遇到了軍中送信的王校官,他竟然從未送信去過叔大家中。。。。”說著她語音一轉,聲音竟有些澀然“而段如洵大人,他的家人如今也不在京中吧。”
手裡的筷箸驀地墜地,發出清脆的聲響。似一聲磐鳴,錚然敲在心上。
“從京城到這裡雖遠,快馬也不過半個月的時日。我想過很多種可能,信不能送到。卻只是沒想到,你竟然也會騙我……”她冷靜的開口,竟然還有閒暇信手整了整發鬢,說不出的明豔動人,只是瞧向對方的眼神中有不易察覺的淡淡失神,“給我一個理由吧。”
有很多種理由,他悶悶地想,每一種都可以擺在檯面上,可那並不真實。從第一次看到他寫信,他就下意識的想過要替他藏起來,出於保護她?還是一種本能的警惕?他自己也沒深想過。
他並不回答,也無法回答。薄薄的唇抿成一線,額畔一絲垂髮掩住了臉龐的鋒利輪廓,略給這張疲憊的如同被冰封住的冷酷面容,添上了一抹柔和。他聽到最後一句,嘴唇急速的抖動了一下,似想說些什麼,可眼前女子明媚的眼神逼得他我發開口,他只得低下頭去,保持著慣有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姿態。
她的頑固的抬頭看他,只要他給一個合理的解釋,這半年來,她把這裡當作家一般,融入了所有的真心去生活,卻無法忍受家人的欺騙與背叛。然而心裡的期待一點點冷下去,凍結成冰。笑容寧接到嘴邊只是苦澀的難堪,她給自己面前空空的杯子斟上酒,看著桃紅的色澤在瑩潔的杯中慢慢暈開,心中忽得一片空蕩。這裡,真的還是個家麼?
卻見李成梁猛然的站起身來,黑色的身影如山般擋住了油燈,房中的管線頃刻間暗了一暗。他疾步向書房行去,不多時便折返回來,手裡多了一個素白絹布的包裹,只有尺來大小,他提在手中略頓了頓,呼吸也有些絮亂了,然而還是一言不發的遞給了她。
安媛接過包裹,心裡隱約明白裡面是什麼。然而還是有些不甘心,小心翼翼的拆了開,厚厚一摞都是信,足有數十封,全都漆好如初。她信手拈出一封,拆了開來,還是最早一封,自己出來這裡時寫給叔大的信,信裡報著平安,還有一絲焦灼的問候,那樣的心情竟像昨日般清晰。她就著桌邊微黃的燈盞細細看著,飲著酒看信,有些微醺的意味。紙上字句早已瞭然於心,明明是滿紙密密麻麻映入眼中,瞬間卻又好像什麼都看不清晰。
被黯淡的燈光映著的姣好面容有些失色,一身素白錦裙微微擺動,在燈下靜靜散發著悲哀的氣息,有些話就要脫口而出,他側過頭去,忽然有些惶恐的不敢去看那面色的蒼白。他一直告誡自己,他厭惡這個女子,因為她有一張和沉迷權勢、富有野心的母親那麼相似的美豔臉孔。他亦從心裡厭惡母親,那女人什麼都不愛,就只愛全市,卻也最終死於權勢,還連累了那麼多的人,甚至連自己顛沛流離的少年時代又何嘗不是拜她所賜。這一切的厭惡,都在見到這個叫安媛的女子時被喚醒,他看到她第一眼時就想躲開她,可命運卻偏偏安排著他們一次又一次相遇。他無數次的對自己說,收留這個女子,只是出於一個俠客的本能,可或許還有一個男人的憐憫?他早就明白,哪有過一絲的貪慾。
腦海中奇異的劃過一副日常的景象,他忽然很盼望,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的。還是和平時無數個夜晚一樣,吃過了晚飯,如松回房讀書,她站起身來只是為了收拾碗筷,唇邊掛著柔柔的笑容,能夠使他心神寧靜。
一杯飲完,她拆開最上面一封,那還是自己初次聽聞段家被開赦後,歡天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