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寄出時,投向她的目光中多了幾分複雜。
安媛是宮中出身,論起多有不便,對外便說是李成梁的妹妹,如松的姑姑。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不再提起這一路的經歷,如松很快就忘記了京城的繁華,沉浸在這大漠邊關的雄偉壯闊中,和鄰居王千戶家的二狗成了好兄弟,兩人立下了保家衛國鎮守邊關的遠大志向,要去投軍。奈何他兩都還年未滿十四,不得入營參軍,於是每日裡都不肯去書院讀書,要跑去軍校場偷偷看父親訓練兵士。起初安媛很是反對,然而隨著他們去了次書院,聽完迂腐的老先生唸經似的授課後,也默許了他們的行為。只是要求如松趕在李成梁之前回家。有好幾次他們在角樓上捉對廝殺玩的忘了形,都是安媛偷偷趕到軍校場把如松拖回家,倒也沒有穿過幫。
日子過得飛快,這日快到冬至,天啟驟然冷了起來,到了太陽偏西的時候,天色便黯淡了幾分,忽然飄起大雪來,眼看著離李成梁從軍校場回來還有半個時辰,安媛趴在案邊揉了揉寫的發酸的手腕,唇邊揚起一絲滿足的笑意,她把新寫好的信用火漆封好,收在袖中。臨出門時拿了把油紙傘,披上了素錦菱花繡的斗篷,去尋如松回家。
去軍校場的路安媛已是駕輕就熟,此時已是日暮時分,天色有些陰沉,地上積雪漸厚,她撐著傘行走在雪中,只覺四周很是安靜,只有木靴踩在雪上吱吱呀呀的如同嗚咽。遠處天邊綴著幾片輕雲,淡淡的浮在薄暮後,朦朧間籠罩著遠處巍峨蒼茫的群山,都在雪中一片蕭素沉寂。
沿著關城東閘門邊的角墩往西走不到百米,便能看到一片開闊的空地,遠遠聽到廝殺呼喝之聲不絕於耳,一個熟悉的身影穿著黑甲,森然立著點將臺上,便似一座山般穩然。在點將臺四周,一排排兵士在空地中排列整齊操練,長槍揮舞,喊聲震天,鵝毛大的雪片落到他們的搶上,臉上,他們(炫)恍(書)然(網)沒有察覺,甚至連頭髮絲也未動半分。
安媛一眼看到校場西側的竹籬旁,站著兩個稚氣未脫的孩子,一人持著一枝竹竿,兩人站在雪地裡,打的毫無章法,卻是勢均力敵,難解難分。安媛看的又好氣又好笑,過去拍了拍如松的肩膀,放粗聲音喝道:“如松,還在這混玩,你爹爹就在你身後。”
如松一驚,手中竹竿啪的掉在地上,回頭卻見是安媛站在旁邊,頓時安了心,長舒一口氣道“姑姑,人嚇人會嚇人死的。“說著吐了吐舌頭,遠遠看了眼點將臺上威嚴的父親,剩下的話還沒敢說完。安媛放下斗篷,露出一張清秀脫俗的臉,她一笑,拍了拍他身上的雪,牽著他回家去。剛走了沒幾步,卻見軍中傳送書信的小校在營前下馬,看到安媛便打了個招呼,笑著喚道。”安姑娘。“
安媛笑著還禮,走出幾步忽然想起一事,又回頭拉住了小校,從懷中取出書信,低聲說道,“我這有兩封信,還要相煩王大哥幫忙送到京城去。”
小校接過書信看了眼封皮,連聲說道,“不礙事的,這幾天就有急件送到軍中去,回頭給姑娘一併送過去好了。這信使寄給張居正大人?”
安媛點了點頭,“對,就是裕王府侍讀張居正張大人。”
“張大人好像不在裕王府做侍讀了,”小校想了想說道,“半年前就調到翰林院去做翰林了,家好像也搬到鐵帽衚衕去了。”說著他又看了看第二封信,卻嚇了一跳,“段府。。。。姑娘是說哪個段府?”
“兵部尚書段如洵大人府上,”安媛疑惑的瞥了他一眼,心裡隱隱湧上有一絲不祥,“怎麼,有什麼不對麼?”
“段府早就被抄檢定案了,段大人一家老小流放嶺南,這信往哪兒遞去?”
安媛只覺心間一絲冰涼,她伸手接過那封信,藏在懷中,強笑道,“是我糊塗了,忘了這事。”
那小校憨厚的笑了笑,“姑娘放心,張大人這封我即刻就送去,到時候去京城找到他府上就是,不會誤了姑娘的事。”
安媛微笑著點頭謝謝他,抬眼望著遠處點將臺上那個熟悉的身影,卻迷濛了眼。旁邊早已等得不耐煩的如松,卻只擔心父親一出校場就會發現他們,趕緊拽著她踉踉蹌蹌的走了。
晚飯的時候,李成梁照例要問起如松白日的課業,如松哪有去書院上過學,含含糊糊UDE應答一番,眼見著父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趕緊扯了扯安媛的袖子。不同於往日安媛會出來解圍,今日她明顯有些心神不寧,怔了半響方才發現桌上氣氛不對,尷尬的笑道,“怎麼了,是今天做的菜餚不合口味麼?”
李成梁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如松大是解脫,笑著說道,“姑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