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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媛閒坐在菱花雕床邊,對著一盤殘局,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在一旁抱著鈴兒的丫頭紫燕興奮地說著宮內傳聞:“夫人,你知道麼,秦公公親自指揮著宮中侍衛宮人忙了一夜,卻只在大火中搶出了幾箱寶物。陛下一直都站在永壽宮前看著,心疼的都說不出話來了。”
“你這丫頭,”安媛笑著打趣道,“哪裡聽得混話,陛下怎麼會為了幾箱寶物這般失態。”說著她伸手又翻了一頁棋譜,這本《子玉譜》是張居正不久前遣人送來的,她愛若珍寶,一清早便翻出來看著。然而書頁上的字卻一頁也未看進去,她心中只是歡喜甜蜜的想著自己的心事。昨夜張居正送她回了澪徑軒後,自己又趕回了永壽宮去。才分離不過半日功夫,可思念卻比三秋還要漫長。
她並非未解世事的懷春少女了,在那一個世界中也曾有過刻骨銘心的戀人,也有過傷心徹底的失戀。本以為自己的心早已被封閉,可時光荏苒,昨夜的那一擁,她竟有了莫名的心動情愫,宛若許多年前還是少女的初春,第一次遇到了心頭滿滿愛意的戀人。
此時她雖是拿著棋譜,眼眸卻是不時的注意著窗外的動靜,只盼著那熟悉的青衫身影快快到來。
紫燕不服氣的說道,“夫人別不相信,咱陛下雖然富有四海,卻在這物件珍寶上最是心疼的。夫人難道沒有聽說過麼,嘉靖二十六年,宮中也是走水,陛下忙著搶救寢宮裡的珍寶愛物,竟然連皇后娘娘都沒顧上。可憐方皇后娘娘是活活被燒死的。”
安媛嚇了一跳,手中棋子落在地上,“可莫要亂講話,這等宮闈大事怎能亂說,仔細你的性命。”
“這丫頭倒也不是亂說……”門外傳來了裕王的聲氣,只見他氣宇軒昂的推門而入,眸光深靜若潭。
紫燕一眼瞅見來人,莫名的臉上一紅,深深福了一禮,嬌聲道,“王爺。”她心中又喜又怕,幾乎都要站立不住。
安媛見來人是裕王,心中卻是略有失望,也並沒有察覺到紫燕的異樣,只是放下了棋譜,有些責怪的對裕王說道,“你別再縱容她了,如今總歸是在宮裡,這些話如何胡亂說的得。”說著 她吩咐著紫燕道,“還不快去給王爺沏茶,在這愣著做什麼。”
紫燕心裡失落了一下,粉嫩的面頰也紅了,卻只能低聲道了“是”,深深地看了裕王一眼,不情不願的退了出去。
“你今日氣色倒是好,可曉得宮裡都快要亂了套了。”裕王覷見安媛的面色紅暈,芙面含笑的嬌羞模樣,某個瞬間只覺得豔光四射,眼目灼熱間竟也恍惚了一下。
裕王本市說著無心,安媛卻是聽者有意,不覺臉也紅了,忙遮掩著心事啐道,“宮裡若真有那麼亂,你怎麼到有空過來?”
“我可是在永壽宮忙了整夜,剛剛父皇才開了赦,放了我們出去,”裕王大棘棘的撿了棋桌邊便坐了,話語亦是隨口而出,“你才進宮多久,這宮裡的事只怕還不如那丫頭清楚。”
窗外日色噴薄如金,安媛卻驟然想起了夜裡張居正說的話,心下一驚,揚起了秀眉問道,“那張淑妃現在如何了?陛下可曾饒了她?”
“父皇若想不起她,對她來說倒是幸運,”裕王嘆息了一聲,接過了紫燕紅著臉敬來的茶,一眼卻看到她出去不知何時又抹了脂粉,臉頰上兩朵豔麗的紅,俗豔的卻很是引人注目。他心底無聲的笑了一下,只做未看到,續說道,“若是有人在父皇面前再提張淑妃的名字,怕是連性命都保不住了。”
紫燕見他全然是未曾注意到自己的樣子,不由失望之色溢於言表,慢慢收拾了茶盤退了出去。
安媛想起了當年張淑妃得寵時,嘉靖對她百依百順的樣子,就恍如昨日一般,心下頓時黯然。
“你這樣失落作甚,”裕王只是覷著她的臉色發笑,“給你說個有趣的事,昨晚上有人可是觸了父皇的黴頭。”
“怎麼觸了?”安媛沒精打采的問,仍然在想著自己的心事,並不很是關心。
“父皇的寢宮少了,必須得再尋一個新的住處,便準備下旨讓內務府撥款重修永壽宮,可卻有人不識時務的出來阻擋,說是花費過奢,父皇只需搬到玉熙宮住即可,”裕王有些失望的說道,“我還以為你會關心這事。”
安媛驀然想起昨晚後來張居正趕去了永壽宮那邊。這樣直言進諫的話還有誰說的出來,她心中頓時緊張起來,蹙了眉頭忙問道,“那陛下可是生氣了?是誰人這般大的膽子。”
“此人你決計想不到,”裕王見她關心,頓時來了精神,唇角也揚起了淡淡的暖意,笑吟吟的說道,“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