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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保,她頓時大喜過望,卻不敢表現太過引起旁人注意,只得壓低聲音說道,“阿保,這殿裡在做什麼,你怎麼拿了這勞什子進去?”
阿保眼珠咕嚕一轉,瞬時明白了安媛的來歷,伶俐的一笑,幾乎是貼著安媛的耳朵說道,“老太妃宣了裕王爺和皇長孫進宮來,說是要滴血驗親呢,師傅派我出來取金皿,我得趕快送進去了。”
說著,阿保把珠子重重塞回安媛手中,又端起了沉重的金皿,拔足便要走,安媛大吃一驚,拉住他忙說道,“滴血驗親,這是怎麼個驗法。”阿保著急的直跺腳,小聲說道,“我的好姐姐,現在可沒空和您解釋,這裡面的事情耽擱不得的,陛下和太妃娘娘都還等著呢。”
安媛此時心亂如麻,掛記著鈴兒的安全,她死死的拉住阿保的袖子,懇求道,“阿保,無論如何,你得帶我進去。”
阿保有些為難的一瞥左右,咬牙道,“好吧,姐姐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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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媛眼巴巴的望著阿保進去,站在殿外正心急如焚,坐立不安中,忽聽嘉靖皇帝身邊的司薄女史匆匆過來傳她,“李夫人,陛下召你過去。”安媛又驚又喜,不知道阿保用了什麼法子,趕緊低下頭,跟著女史進去。
大殿裡黑漆漆的,她好不容易才適應了裡面的光線,卻見大殿裡沾滿了人,隔著人群隱隱傳來嬰兒的哭聲,很是刺耳尖利。
嘉靖旁身邊的張淑妃正抱著鈴兒急得跳腳,見她進來,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急切的說道,“你是負責照顧皇長孫的人麼,皇長孫一直啼哭不止,你快抱去看看,”安媛沉著的應聲,穩步走了過去,張淑妃趕緊交到她懷裡,抬眼間卻望著安媛目瞪口呆,她瞬時認出了這個本來應該已經死了的人,安媛卻不再看她,抱起鈴兒轉身時有些感激的望向侍立在一旁的阿保,只見他不動聲色的垂著頭,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說來也怪,鈴兒一被安媛抱起,瞬時就止了哭聲,憋著嘴低低的抽泣著,瞪著眼睛望著安媛,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安媛很是有些心疼的抱緊了他,卻聽見韓太妃的聲音適時的響起,“好了,既然孩子已經不哭了,總該開始驗親了。”
昏暗的殿口,遠遠的洩進一絲光,在烏黑的金磚地上知躍了一瞬,迅速被黑暗收了去,不留一絲痕跡。
泰福遠遠瞧見似是阿保捧著金皿站在大殿門口,趕緊躬身稟報道,“殿下,金皿也送到了。”
嘉靖帝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泰福便示意阿保走到殿前來。
阿保跪在冰冷的金磚地上,只覺得黑漆漆的地寒快要浸到骨子裡,便把金皿穩穩的捧過頭頂,金皿如六凌的雪花形狀,每一道凌邊都有隱隱的金光流轉,皿壁上金龍盤繞精巧,搖曳耀眼的光芒四射。
此刻泰福靜靜的跪在安媛面前,頭也未抬的沉聲說道,“李夫人,請刺銀針。”
安媛只覺得大殿內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身上,便連剛才還在小聲啜泣的鈴兒也止了哭聲,睜大了黑漆漆的大眼睛望著自己,似是明白有什麼不詳的是要發生了,下意識的小手抓緊了安媛的衣襟,彷彿是無家可歸的孩子終於尋到了自己的母親。
長而尖細的閃著銀光,陰暗不定的流轉著無數淡淡的光暈,似要刺破人的眼目。
事已如此,她只能硬著頭皮去做了。
銀針次破了鈴兒白嫩的手指,與此同時嬰孩尖利的哭聲響徹大殿,安媛用力握住鈴兒的手,將血逼入金皿中,幾滴殷紅緩緩入水,慢慢暈散開,寂靜的沒有半點聲音,卻讓所有人心頭都是一震。
絲絲殷紅在水中蔓延開來,曲折而又無力的在水中微微扭曲,沉浮未定間,如同有人抽乾了這座大殿內的空氣,人人都覺得這種沉靜的等待中有種窒息的感覺。
“王爺,到您了。”
阿保將金皿捧得高了,直送到裕王面前。
銀針鋥亮的晃著眼前,某一瞬間,裕王只覺得心底冰涼,腦海中忽然閃過許多畫面,早逝的母親曾經憔悴的面容,許多年前茗兒離開自己時絕望的眼神,自幼在宮裡生長度過的這些日夜,第一次離宮時淒涼的情景。。。。。。
他有些無奈的抬目望向不遠處靜立無言的父親,見他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凝重,起初心中的一點點微弱的期盼也越來越淡,那如沸水般煎熬的心境過去,他反而平靜了下來,天家骨肉,最是淡薄,他側過頭去,伸手去拿銀針,一瞥間卻瞧見安媛面上依舊掛著笑容,只是面色慘白的怕人,恐懼的眼眸,像是暴風雨中竭力閃躲的飛鳥,羽翼都快折斷,早已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