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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抵抗。
早已明白這是生死攸關的關口,他心底彷彿觸動了一絲微弱而綿長的痛意,內心直覺的要抗拒,然而短暫的僵了一下後,他在心裡下了一個決心,反倒無所謂懼了,他揚起了眉梢,接過了那銀針,深深地刺入右手的食指中。
十指連心,那一刻他的心底莫名的飄過這個詞,眾人望去,只見他沉目專注的望著銀針,等待那鮮血涔出,彷彿是漫長的時間過去了,卻也許只是一瞬間,他把帶了血漬的銀針清擲入金皿中,再也不看一眼,目光只瞬也不瞬的牢牢投向不遠處的削薄女子,平靜淡然間彷彿能聽見默默的呼吸。
不知為何,泰福覺得平日裡穩重沉著的阿保今日有些異樣,似乎端著金皿的手略晃動了一下,只那一瞬,他以為是錯覺,再仔細凝神的瞧去,卻見阿保依舊雙手捧著金皿穩穩的跪在地上,連跟頭髮絲都沒動過。
。。。。。
“端來給朕看看。”隔了半響,嘉靖終於發話了。
阿保半蹲著身子,雙手仍然保持著金皿舉過頭頂的可笑姿勢,快速的移步到嘉靖面前,他舉得甚高,周圍的人都瞧不見皿裡的情形,唯有嘉靖取過那金皿,略端在手裡看了一眼。
安媛的心直直的沉了下去,面上掛著的笑容也一點點褪去,就像落到一個空蕩蕩不見底的深淵裡,再也沒有個著陸的所在,她下意思的抱緊了鈴兒,把他小小的身軀全然裹在自己的懷裡。
“胡鬧。”嘉靖忽然大發雷霆,他把金皿直慣慣的擲在地上,殷紅的水漬曲折蜿蜒的流淌開,所有的人都大吃了一驚,便連珠簾後的韓太妃也是心中一顫,眼底的暗青浮得更加明顯,家境轉過頭去,望向韓太妃的眼眸中一片漆黑,不知為何韓太妃卻似是看到了他眸子中一絲黯淡的戾氣浮起,只聽那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冷冷的說道,“皇長孫是我國本,血統不容置疑,以後母妃不要再做這樣無聊的測試,莫壞了朕父子祖孫的情誼。”
一殿的人都跪了下來,無人敢出聲,韓太妃從沒見過他這樣嚴厲的語氣,隔了片刻,方才尷尬的介面道,“既然陛下有了決策,哀家自然不會再幹涉宮中的事物。”她畢竟是皇帝的長輩,幾十年來宮中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這也本是句負氣的話,原有以退為進的意思,希望皇帝能退一步挽留兩句,給自己下個臺階。
誰知道嘉靖沒目中的不悅驟然加深了,他馬上介面道,“母妃年紀大了,皇長孫之事,原是不宜母妃過多操勞。。。。。”說著他四周環顧一週,卻見滿殿的人也無人可託付,他的目光終於停留在緊緊摟住鈴兒彷彿還沉浸在不可置信中的安媛身上,略頓了頓,指著她說道,“那就是你。。。。。以後全權負責照顧皇長孫,任誰的命令都不需要聽,只要照顧好皇長孫就是。”
安媛彷彿在做夢一樣,聽到這樣的旨意,半天都沒回過神來,泰福大是著急,悄悄的扯了一下他的袖子,他者才發現失禮,趕緊向前幾步,抱著鈴兒就要行禮,卻見身邊有人和自己一同跪了下去,齊聲道,“奴婢/兒臣,謝陛下/父皇恩典。”
“皇帝。。。。。”韓太妃有所不甘的開口喚了一聲,卻見嘉靖根本不再看她一眼,怒氣衝衝的拂袖而去,張淑妃等人見狀,也都跟著離去了。
安媛包了鈴兒,暈暈沉沉的也從門口走了進來,見到外面的藍天白雲,這才深深的透了口氣。
大殿中其他剩下的人都如芒在背,此時見皇帝離去,大有如釋重負之感,卻仍舊不敢觸犯太妃黴頭,各自屏氣凝神的悄悄退去。
慈頤宮中又回覆了往日的平靜。
到底是萬宮人嘆了口氣,無聲的去關上了兩扇硃紅的殿門,輕輕的對寶榻上仍在發愣的韓太妃說道,“太妃娘娘,您該歇息了。”
紫禁城裡宮闈深深,宮裡的老人們傳說這裡的屋子有九千九百九十間,每間屋子裡都發生過動人心魄的故事,然而這般大的的殿閣裡,很多訊息卻仍然是不脛而走,彷彿是無聲的絲線一點點牽連著這裡的每一寸屋簷。
安媛剛剛從慈頤宮出來,卻見福華站在迴廊下,被金光籠罩了美好的輪廓,顯出雍容華貴的氣度來,一身百褶的金螺錦繡延鳳裙長長地曳在地上,在一片華光研彩中熠熠生輝,她的眼神直勾勾的望著不遠處,而面上神色快速的變化了幾次,常年不變的高傲冷意居然褪去,難得的凝起一抹柔和溫暖的笑容,聲音清冷若虹泉。
“張大人,您的手指怎麼了?”
迴廊下,這句不高的話音傳入安媛耳中,卻如同驚雷一般,她查德遁著福華的眼光望去,卻正與一道定定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