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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都侵出汗來。
忽然一雙大手伸到面前,毫不猶豫的從她手中接過孩子,安媛詫異的抬起頭,見他有些笨拙的將孩子抱在懷裡,動作小心的可笑,似怕弄痛了鈴兒一般,安媛又是驚詫又是好笑,“王爺,還是交給奴婢吧,鈴兒是片刻離不開奴婢的。”
他做了個噓聲的手勢,指了指懷裡的鈴兒,這孩子換了懷抱竟然毫無察覺,砸了咂嘴,又伏在他懷裡睡著了,他的唇角亦露出一絲隱約的笑意。
“你這是怎麼了。”過了許久,他轉眼望向了她,眼神裡全是探尋驚詫,“這段日子父皇讓我去翼州熟悉軍務,今日剛剛回來,你可是生我氣了?”
“奴婢不敢,”她垂下頭,如瀑黑髮垂下,遮住了半張秀麗面容。
“不許在稱奴婢,”他皺起了眉,冰封的眼裡驟起可怕的冷意,認真端詳著她,她依舊婉麗清容,不似是受委屈的樣子,只這一瞬,他便全然冰釋,彷彿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似是明白她興許惱怒自己許久沒了音訊,於是他心中隱約有些喜意,明顯的曖昧親近的湊到她耳邊,“我還是喜歡你從前的樣子。”
“我。。。。”她低下頭,心中如有鼓敲,她感激他的包容,讓她能帶著鈴兒在這個園子裡生存下來,身後定然有許多狂風暴雨,她能夠得以安然坐在這裡,必然是因為他的遮擋,她深深感激這份厚情,而福華的警告就還響在耳邊,她心下一緊,不改如何回應。
一時間兩人都有些尷尬。
鈴兒毫無徵兆的醒了過來,看到他抱著自己的不是安媛,一癟嘴哇的就大哭起來,朱三一怔之間,便覺得胸口一陣溫暖的溼潤,急忙用手去探,果然手裡溼津津的。
“我來。。。。。”兩人同時說道,手碰到孩子,又同時縮了回來,安媛紅著臉抱過鈴兒,訕訕的說道,“還是我來吧。”她看著朱三胸前完全都被鈴兒的尿浸溼了,大紅的補服皺巴巴的,樣子說不出的狼狽,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朱三低頭看了一眼,袖口正在滴下水來,也忍不住樂了。
她替他擦著袖口的汙穢,神情專注,額髮在他眼前垂動,引得他鼻端有些發癢,他有些淘氣的去拂開那頭髮,卻和她的手指相觸。
那纖長的手指在陽光對映下,白的有些透明,彷彿連手背上的青色血管都隱約能看清,就像是羊脂的白玉上嵌了一道青痕,他忍不住伸手抓住了那百玉,指節緊緊糾纏掌心的一絲冰涼。
“這算什麼?”安媛賣弄色漲得通紅,隨即有些發白,她有些羞惱的抽出手來,轉過身去說道,“你都是娶了正妃的人了。。。。。”
“你吃醋了?”安媛他低笑著板過她的臉,聲音低沉而暗啞,湊在安媛耳邊輕聲說,“不要生氣,自始自終,我的心裡只有你一個人。”
安媛睜著眼注視著他眸中的深深刻骨,眼裡漸漸有了些模糊,他緊握的手鬆了開去,絲帕便要墜到地上,他眼明手快的替她接住了手帕,卻沒有還她,而是收在了自己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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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華走進書房的時候,只見一卷書散在手邊,他斜靠著臥榻沉沉睡去,姿態沉靜,只是闔了目的他,面上少了平日裡化不開的沉鬱疏離之色,多了幾分親近柔和,她輕輕嘆了口氣,拿了碧玉枕墊在他腦後,自己則輕輕在塌邊坐下,拿了把薄俏的美人扇緩緩地給他扇風,這才發現,他一隻手垂在裡側,手裡居然緊緊攥著些什麼,福華有些好奇的悄悄抽出一看,卻是一方素色如玉的絲帕,只在一角繡著一隻鳳尾蘭,蔓延抽絲不斷地接續,花枝素雅而溫淡,她心中一陣酸意,悄悄把那絲帕收了起來。
天光仄仄,順著落紗床上精巧玲瓏的如意窗格斜偷竟來,帶入一絲絲幽暗的浮灰投在壁上,漾起了淡淡水光,迷離的光影中漸漸漫開有些陳腐的氣息,屋內的紅木床榻書案都是宮內造辦處督造的,一釘一鉚都映上了宮裡的規矩做派,就連塌邊的錯金嵌銀香爐亦是酸技術上鏤空雕畫上五爪的團龍,一個個鏤花的小洞打磨光滑,而龍爪龍鬚都是金銀相錯,銜接的精密緊緻,巧奪天工。
她撥了撥香爐上的金紐,柔若無骨的玉指拂過鈕上系的十二宮花的彩條穗子,任憑鈕上的霞雪分明的流蘇纏繞在指尖,她出神的看著一縷縷青煙嫋嫋直上,忽濃忽淡間侵出一種沁人心脾的恬淡適宜,在滿室幽暗中淡淡暈開。
微風送來陣陣清涼,窗外芭蕉搖曳在陰霾天色裡,說不出的蕭瑟寂寥,再仔細聽去,似有漸漸瀝瀝的雨聲夾雜其間,她聽了一陣,忽然覺得心裡好不煩躁,便起身取了長長地花梨支架,關上了那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