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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聽裕王含糊稱讚道,“真…真是好吃…比之番柿…雞蛋麵……也不差。”
嫣兒一番芳心可可早已都牽繞在張居正身上,對身邊的話並未聽在耳裡。鳳花卻是聽得清楚,臉上一紅,說不出話來。回頭卻見張居正看著自己,讚許道,“想不到鳳花姑娘竟有這樣好的手藝,也可以去崇文門外也開家酒樓了,便是炙煮這一道菜,就能在京城裡打出名頭來。”
鳳花有此念頭久已,此時被說中心事,抬眼微笑道,“若是出宮開炙煮店,底湯還需樣式多些,鰒魚魚筋過於名貴,吃得起的只是少數達官貴人,還可以用番柿酸湯或者筍乾清湯做鍋底,味道也不會差。”
“看來我這兒廟小是留不住你了。”嫣兒聽鳳花說的熱鬧,亦含笑插話道,“這丫頭想出宮怕是想瘋了,罷了罷了,回頭便去求太妃娘娘放了你出去,瞧著你去做個女中陶朱公。”
裕王卻貫是喜歡給鳳花潑涼水,此時笑嘻嘻道,“就這一道菜也能開個酒樓麼?到時候要不要本王去幫你捧捧場?”
鳳花白了他一眼,她考慮開火鍋店的事已久,此時胸有成竹,只是侃侃而談,“誰說只有一道菜了,只要做得好,一道菜也可以成一桌菜。客人選完鍋底,還需選涮菜,雞鴨魚肉都可切片盛盤下之,到時候時鮮蔬菜,各類珍菌,乃至天上飛的,地上長得,沒有什麼不可入鍋,吃的時候只需要夾入鍋中燙熟,再佐之以碟中開胃醬料,隨涮隨吃,豈不快哉!”伊說的眉飛色舞,頗有幾分神采飛揚,可心裡卻生氣裕王潑涼水,只對嫣兒和張居正道,“到時候要真開了業,第一桌的客人可一定得是你們倆。”
嫣兒啐了她一口,“我倒是真想去,只可惜關在這個籠子裡,到時候還是拜託鳳花大掌櫃的託人往這兒稍一碗來吧。”
張居正卻笑道,“那是一定要去的。”他的目光從鳳花臉上掃過,卻和裕王的視線撞在一起。兩人略一對視,各自若無其事的挪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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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推杯論盞,吃的很是盡興。鳳花本來就沒什麼酒量,幾杯熱熱的黃酒下肚,便連杯子也拿不穩了。嫣兒陪著喝了不少,只覺紅暈上臉,話也漸漸多了起來。剩下兩人本都是極好的酒量,可是各自懷了心事,只一杯接一杯的飲下去,都有了幾分醉意。
夜色漸深,不知何時,屋外呼呼作響的風聲似是停了,黑暗中彷彿有誰叫了一聲,下雪了。一下子便把屋裡人的心都牽到了屋外。
鳳花最先反應過來,欣喜不自禁,連鞋也不及穿好,赤著一隻腳便衝出屋去,手裡冗自提著一壺酒。裕王看著焦急,回頭卻見嫣兒早已伏在桌上,已是不勝酒力。他還有三分清醒的對張居正說道,“你且照看著她些。”便匆匆逐出屋去。
屋外,溫度驟然寒冷了許多,迷茫天色中,只見一片晶瑩碧茫之色。只見鳳花獨自躬身站在迴廊下,伸出手去接著片片鵝毛般的雪片紛飛,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神情宛若孩子般澄澈。他不免被她的快樂感染,嘴角亦帶上幾分笑意,伸手便去拉她,卻見她輕輕一掙,跌入雪地中。一身紅裙刺目,在雪地中分外耀眼好看,偶爾翩躚的衣裙,掩不住她快樂的腳步,還有那快樂的笑聲。
屋內,炭火高燒的融融暖意間,嫣兒朦朧有些醉意,給自己斟了杯酒,邊飲邊問道,“我姐姐,她可還好麼?”
“王妃是聰明人,娘娘不用掛心。”那男子悶悶的一杯接一杯的飲著,聲音卻依舊低沉。
“先生……對不起,”女子的聲音忽然帶了些抽泣,似是想起了重陽那日的事,“嫣兒不是…不是為了自己去出風頭,嫣兒是真心實意希望先生…。能得到賞識重用。”
那斟酒之聲只是一滯,少頃,卻是淡然如故,“沒事的,娘娘,是臣太固執,不願做不想為之事……”
地上的雪越積越多,鳳花足上未著鞋履,緞襪都被浸溼,裕王看著心中不忍,便跟去雪地中,只柔聲哄著她拉她回去。鳳花卻一舉酒壺,含糊道,“朱三……一起喝…喝一杯…。”
裕王也不推辭,接過便飲下,卻看鳳花扶著自己,幾乎站不穩,冗自皺著眉頭說,“這樣小壺怎麼過癮,要用這個才好。”她說著伸手便去腰間抖抖索索解開什麼,卻半天也沒解開那繩結。他一眼瞅見,那繩結連著一個小小的牛皮酒囊,在衣裙中若隱若現。一時間,憤怒、失望、傷懷、嫉妒……眾多往事在腦中交織,他的眼中墨雲翻動,嘴唇亦輕輕抖動,一把扯她入懷,卻是不容分說的定定抱住了她。
房內高燃的紅燭下,酒醉的女子兩靨紅如火燒,卻不知何時腮邊掛了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