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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牽連了許多。
“再過一刻,我們就起程。”李成梁冷冰冰的插口道,他生性最聽不得這樣悲悲慼慼的話語,趕緊截斷了安媛的話。
安媛一怔,“去哪兒?”
這次是李成梁父子同時望向了她,異口同聲的說道,“遼東。”
從京城到遼東,路程很是遙遠,然而快馬疾馳也不過數日遠近。可路上帶了婦孺同行,李成梁值得按捺下性子,僱了輛螺車,正待出發,誰料還未走上五里地,便接到一隻兵馬送來的密令,調李成梁去嘉峪關做副指揮使,李成梁又是疑惑又是驚駭。想不到一路喬裝而行,本以為不引人注目,想不到在朝廷眼中竟然如同故障之中。
匆匆謝過了皇恩,李成梁收起了送來的儀仗旗幟。如此也好,他在遼東原也沒有什麼產業,直接休書一封委託兵部的衙役送去遼東的家中,吩咐家中奴僕收拾好東西來臨兆,然後吩咐車伕掉轉馬頭,徑直向西行去。
起初時李成梁還頗為緊張,每日天一亮就吩咐打車趕路,直行到日落時分才就近找地方安頓,恨不得插翅就飛去臨兆才能安心,他白日裡就隨坐在車伕之側,夜寢時也是劍不離身,心裡總是忐忑不安,只是擔心再有那倭國死士來加害安媛。一開始安媛和李如松也有點擔心,然則一兩天了,別說是死士,一路上連異樣的行人也很少見到,安媛畢竟是生活在21世紀的人,對殺手本沒什麼概念,漸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如松更是小孩心性,天不怕地不怕慣了,更是不當回事,兩人一路上說說笑笑,偶爾捉弄一下坐在車外的李成梁,倒成了旅途的樂事。
眼見已是出了陝西,進了寧夏衛地界,人們說話的口音漸重,回民風俗更甚。菜餚中少了豬肉,然而餐餐所食的牛羊肉羹鮮美,民風也純樸許多。李成梁漸漸放下心來,沿途偶爾也進入大車中休息養神。
初夏天氣,甚是炎熱,火紅的太陽烤的地面都有些叫燙,知鳥不耐煩的在樹上叫著“熱啊,熱啊”,車輪碾過的枯枝都快能冒出煙來。這日才行了不過十餘里地,已是到了晌午,正式烈日當頭,最炎熱難耐的時候,趕車的老張擦了把汗,皺著眉抬眼望了望火球似的日頭,忍不住探頭進了大車中苦著臉說道,“李相公,這鬼天氣太熱了,連牲口都耐不了。前面就是個小鎮子了,能不能找個地方歇歇腳?”
李成梁一皺眉頭,正想呵斥。安媛卻一眼瞅到車外的騾子果然無精打采的撿著樹蔭下走著,四蹄都不願意著地一般,她趕緊接過話道,“那樣也好,別說是牲口,人在這車裡也熱的受不了,今日就早些歇了吧。”
“是啊是啊,太熱了,爹爹。”李如松一眨眼,趕緊附和著安媛的話,這些日子他和安媛相處的親近,兩人說什麼都一個鼻孔出氣,李成梁也拿他們沒辦法,狠狠的剮了兩人一眼,冷聲吩咐老張道,“再行遠些,在鎮子裡挑個靠得住的店家住下,明日早些起來趕路。”
“好嘞,”老張樂的憨厚的一笑,他們這些走南闖北趕大車的人,在各地都有幾個熟悉的店家,這樣的事最是小菜一碟。他一鞭子抽在騾子身上,不由得騾子撒了腿的勉勵向前奔跑,一個踉蹌疾馳入了破舊的固原城門。
張居正安排妥當了各類事宜,快馬加鞭的趕到固原鎮時,已是入暮時分。這裡只是寧夏邊陲的一個小鎮子,卻是回中的一處要塞,曾經是通往絲綢之路最繁華的一處重鎮。張居正自幼熟讀古籍,心中明瞭這古鎮必是經歷了千百年輪迴,隨著西夏王朝的衰落,漸漸也少了人煙。
此地處塵土黃埃之中,多半都被大漠侵蝕,張居正一入小城,不免嘖嘖稱奇,這城池四面都是高山巍峨,只有當中一塊平地構成了城池,竟成鎖鑰之勢,不知當初是哪位高人在此建成。整座城池都如同嵌在山勢中,路邊是雕刻精美的石像,見證著往昔古道的繁華勝景。他心中唏噓不已,卻無暇去細細看那些珍貴的石像,他牢牢記得裕王的囑託,只有三天的時間,於是一刻也不敢耽誤下去,於是徑直催馬往城東而去。然而穿行了大半座城池,只見到處房屋灰敗,黃土覆滿道路,一路上除了見到幾個駐守的留軍,竟然沒有多少百姓居住了。
固原是個小城,張居正出了東城門,只見一座古剎立於路邊,這固剎修的甚是奇特,大門雖是朝著道路而開,而半個寺身卻是倚著山腳而建,就宛如是從這山中突出來的一塊。寺院的正牆外爬滿青藤,一派青蔥入眼,在這漫漫黃沙之中尤顯得珍貴難得。而寺門雖然緊閉,門前卻站了個老僧,鬚髮皆白,穿著一件洗的發舊的僧袍,看不出多大年紀。老僧肩上還挑著一個包袱,一手拿了個巨大的黃銅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