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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難道不知道段王妃已經去世多日了麼?“她猛然一聲疾喝,彷彿是看到了一絲光明。
果然,段妃微微張開雙目,語聲亦急促了起來,”你說。。。我姐姐她究竟怎麼了?“
……
與段妃聯手,也許是個錯誤的決定,卻也是個再正確不過的決定。
她用一句輕輕巧巧的諾言,換來了段嫣兒全心力的信任和重振的決心。
她說的只不過是,“鈴兒那孩子,不過是安墾姑娘和裕王私生的罷了,可憐那孩子實是命硬,出生那日,竟然生生剋死了段王妃姐姐,好沒來由的府裡還瞞報了喪事,只說是突發疫症亡故的,連個屍首都沒留。”
“安媛。。。好 你個安媛。。。此仇不報,本宮誓不為人。”段妃終於咬牙切齒,站了起身來。宮裡還有誰有這樣翻雲覆雨的能量,能在短短數天之內,把曾經風雲一時的張淑妃徹底下馬,又在緊鑼密鼓的佈置中,一手鏟除了對她來說威脅最大的皇長孫。
是了,只剩最後一天,她便能剷除最後一個敵人了。
給皇長孫出殯前的那夜,那卻沒能睡一個好覺。入夜時分,他忽然推門進來。她驚得瞬時從床榻上坐起,面上了陣蒼白後又回了血色。
“我。。。我沒什麼,”她努力地平復自己的呼吸,做出一個微笑來,旋又露出幾分痛苦的神色,“肚子裡的孩子有些鬧騰,攪得我有些睡不安神。”
他的面色一下子緩和許多,輕輕走到她身帝,一隻手柔柔的放在她肚子上,彷彿要全力感受那個孩子的存在。就只那麼一瞬,她的心中忽然溢滿了幸福的感覺,孩子與丈夫都近在咫尺,這個世間都屬於自己了吧。
可他的手很快要抽離了開,神色又恢復了冰冷,“你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你要是不想去送殯的話,可以不去,我可以叫司禮監的人。。。。。。”
“不,我要去,”她急急的攔住她的話,瞬時又後悔了。有多久他沒對自己說過這麼長的話了,為什麼要攔住他,她真是個笨蛋。
“三哥。。。。。。”她忍了忍,落了一滴淚在腮邊,低低的拉住了他的袖子,“我一個人住。。。很怕。。。今夜,今夜可以陪我麼?”
他的身子僵了僵,輕輕摟了她一瞬,卻猛然放開,什麼也沒說的轉身匆匆離去。
房門“砰”的一聲合上,屋裡依舊是原來的樣子,榻邊的木几上蠟淚堆了老高,斑駁點滴。
這是最後一夜了,她默默地想,手裡展開了白日裡段嫣兒從宮裡遞出來的紙條,細細的看了一遍,暗暗地下定了決心。
最後一夜,這真的是最後一夜了。
從明天后,那個女人就不會再存在於世間,三哥依舊會回心轉意的。
她帶著這樣一份心願,安然的進入夢鄉,睡夢中,也不忘雙手緊緊地擴住腹中的孩子,那是防禦而戒備的姿態。
東方漸漸發白,嶄新的一天就要到來了。
……
(九)送一個尾聲
從生到死,不過一個短短的輪迴而已。
對於福華而言,這一生 原本就如此的缺憾而圓滿。
很多時候她不知道,到底什麼是得,什麼是失。她一次次的迷惘在生活的詭譎中,卻始終抓不住最後一面可以扭轉航向的風帆。
小時候記得韓娘娘講過卓文君的故事,美麗的承相小姐因為一曲《風求凰》,嫁給落魄的窮人書生,兩人結為連理,小姐開始賣酒,可後來書生考取了狀元,兩人衣錦還鄉,生活很是融融。
故事本該到這裡戛然而止,可韓娘娘偏偏還講了後面的。直到有一日,飛黃騰達的書生又有了新歡,卓小姐傷情之餘,寫發一首決絕的詩。
褔華不喜歡讀詩,可讀讀對這首漢人的,她記得很牢:
“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今日斗酒會,明旦溝水頭。
……
躞蹀御溝上,溝水東西流。
悽悽復悽悽,般配娶不須啼。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這大抵是天下所有痴心而有夢想的女子心中的一份小小祈願,福華便是這樣,常盼著夢裡那個騎著高頭大馬的英俊郎君真有一日可以來迎她。
真的,我們看多了書裡才子侍人的美滿故事。忘了問自己一句,倘若有一日,聞君有兩意,汝之該奈何?
那一夜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