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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在宮裡最親近的莫過是太妃娘娘了。這位歷經兩朝的老太妃年紀不高,身份卻很尊崇。打從武宗朝她便是由朝鮮入宮的妃子,頗為受到禮遇。福華在朝鮮到沒有聽說過這位韓太妃娘娘,不過既然是孃家人,生平就多幾分親近之意,韓太妃難得的親自見了她,溫和的拍了拍她的手,滿是皺紋的臉上多了幾抹笑意。她賞賜了許多東西,臨走的時候還留了句話,“郡主住的高興就好,若遇上什麼不順心的事,只管來找太妃娘娘說叨就是了。”
從太妃娘娘的慈頤宮出來的時候,她恰遇一個單薄消瘦的女子擦肩。那女子只著一件銀紅的縐紗薄裙,如貓一般的步履輕盈,彷彿是足不點地的行走,聽不到一點聲音。福華一眼瞧出那女子身著的是宮妃的衣服,看起來品階還不低,於是她不卑不亢的往後讓了讓,手持一條櫻紅的帕子,盈盈的躬身道了聲歉。
“臣女是朝鮮國來的福華郡主,衝撞了娘娘,還請娘娘恕罪。”
“我是個廢人罷了,何罪之有。”那女子卻撲哧一聲自嘲的笑出聲來,福華遲疑的抬起頭,這才看清她的面容很是俏麗,只是瘦消的很,薄薄的胭脂暈在腮上,就像是一層浮起的灰,沒有半分華彩。
“你……”那女子輕呼一聲,亦是看清了福華的面容,她忽然怔住。
“娘娘,怎麼了?”福華疑惑的問道。
那女子晶亮眼眸中迅速劃過一絲感傷,彷彿在回憶什麼一般。隔了許久,方才回過神來,神色中有些悵然和喟嘆,淡淡道,“沒什麼,我只是想起了一位親近的故人,和郡主有幾分相似罷了。”
福華笑意款款,眉目中多了幾分靈動,微笑道:“我看到娘娘也覺得很是親近呢。”
福華搬入裕王府那日,恰是個午後。臨到這日她才知道前些時的那個寵妃叫做張淑妃,是宮裡最得寵的。她巴巴的遣人送來一道諭旨,好像生怕她在宮中多住一日樣,趕緊催她走人。
這些日子在宮裡是流水價的得到了許多賞賜。於是福華收拾了十來個箱子,這才乘了一頂彩轎,姍姍的往王府行去。誰知在門口便吃了個閉門羹,看門的小廝一翻白眼,“咱沒接到王爺的命令。就是不能開門。”
站在橋外的胭脂,是在景福宮時就侍候福華的侍女,哪裡受過這樣的氣,頓時便躥了起來,只是叫道,“你知道這轎子裡坐的是誰麼?是咱們朝鮮國的福華郡主,我們國王都當心頭寶護著的,便是來了大明國,大明的皇上娘娘都不會輕慢一句,你們這個小小的王府,還敢攔著我們郡主?”
福華心知不妥,剛要阻攔,卻聽那守門的小廝也不是好相與的,尖嘴利齒的就說道,“什麼菌(郡)主蘑菇的,咱爺府上廟小,容不下這麼大的神仙。再說我們爺就是好輕慢的了?那也是未來的大明天子,你們還敢在此放肆。”
“吵什麼呢?”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冷冷的喝斥,似是有人截斷了那小廝的話,“這是出什麼事了麼?”
“我的爺,您可回來了,”那小廝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委屈道,“這位不知是哪裡來的郡主,非說要住到咱府上去。可府裡沒有得了通令,小的怎敢放她進去。”
“哦,”那人玩味的遲疑了一瞬,“還有這樣的事?”
胭脂快嘴道,“我們郡主奉的可是淑妃娘娘的鳳諭。還不快快開門。”
“張淑妃?”那人的聲音頓了頓,明顯有些不悅的說道,“她的鳳諭和裕王府有何關係?這位郡主還是請回吧。”
“你是什麼人……”胭脂急了顏色還在跳腳。
“閣下就是裕王爺吧,”福華在轎中聽的很是難堪,再也忍不住掀開簾子走了出來,她心中有些氣苦,聲音也提高了幾分,“臣女在朝鮮時就仰慕大明是泱泱大國,禮儀之邦,想不到卻是如此待客之禮。”
想不到她說完後,竟然四周一片寂靜。
“王爺覺得如何?”她又咄咄逼人的問了一句,這才抬起頭來,卻見眼前一個陌生的男子正怔怔的看著自己。那男子著一件雨過天青的長衫,眉目疏朗,樣貌十分瀟灑,更有一雙眸子烏珠似地深邃,瞧著自己卻多了幾分玩味。只見他一抬下頤,竟是乾淨利索的一句話,“那就搬進來。”
就這麼簡單?所以的人都有些愣住了。只見那位王爺甩甩衣袖,徑自入府去了。
(五)
從此福華便在裕王府上住下了。
秋日漸短,一日冷似一日,轉眼便是深秋。淡薄的陽光順著冰綃菱花窗裡透進來,薄薄的在窗幾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