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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此?”拓跋濬一笑,挑眉看去他。
高允立時皺眉,畏畏縮縮不敢將一些話如實言出。
“太后娘娘與你懇言一番家國社稷,而後你便真拿著滑胎的藥物去見皇后。一番慷慨陳詞,說得皇后心生猶豫。”拓跋濬翻著摺子,口中不緩不慢地道出一切。縱是馮善伊一個字也不肯老實說,可他宮中的奴才可是眼睛耳朵齊全著,還有一張能及時報給自己實情的嘴。
高允滿頭大汗,忙俯下身子:“皇上。老臣糊塗了。”
“你是糊塗了,糊塗得我朕都不想說你。”拓跋濬向後一倚,合上奏本,只看著他,“皇后替你隱瞞了這件事,朕從前就當不知道,以後也裝若不知。你。。。。。。也忘了這事吧。”
高允感激涕零,已至不能言。
拓跋濬看著高允離去的背影,突然叫住他:“高允。你是不是也覺得朕不算個好皇帝。”
突然坦誠想問,一時不顧君臣之禮。
高允驚得跪落,連連搖頭道:“臣不敢。”
“你起來。”拓跋濬嘆了聲,立起身走去窗前,掀起一角簾子看著沉夜鬱郁,聲音一輕,“你們以為身為帝王便要視一切女色為輕,江山才是最重。依你們看來,我並不能算是個好皇帝。”
“皇上。”高允輕呼一聲,是想說,他從未懷疑過皇帝一心為江山社稷,更始終堅信他是魏開朝而來最仁智慧徳的好皇帝。
“你聽朕說完。”拓跋濬轉過身來,眸中明色閃熠,“朕在遇見她以前,一心一意只想做好這個皇帝足矣。然而遇到她之後,朕便不想僅僅做一個好皇帝。”
胡笳漢歌 052 驚蟄暗伏
052 驚蟄暗伏
太武帝滅佛,值拓跋濬當政隨即復法,如今成效可見一斑。自民間入皇宮,皆有供奉高僧舍利子的佛堂淨室。
惠裕曾言,世人信佛不過三種,一為此生看斷無慾無求,二是自覺禍罪太多心緒難安以求佛祖渡了自己,這第三種人是最稀有的,便如佛家所言,慧根難尋。這第三種人是天性純淨,上一世受佛祖點化,這一世帶著慧根而來。惠裕說,他自己是第一種,宮中信佛者包括皇帝都是第二種,而這第三種人,他活了半輩子也沒有見過幾個。
只是馮善伊並不知道,自己屬於那一種。
自車馬轉入民坊,依稀可見耳侯寺門前香客無斷。青竹率先跳下馬車,撐起一支傘擋去烈陽,她扶馮善伊落車,面色不濟:“耳候寺的主持如何當家的,明知道宮中微服尋訪,竟也不散去香客。”
耳侯寺佔地寬廣,浮圖臺高闊。馮善伊隨以斗篷遮面,隨著青竹進入寺中。來往香客皆是平民百姓,大抵面色和善,安然處世。青竹與小僧吩咐了幾句,主僕二人便轉去主殿後的小佛堂。
堂內沒有佛像,僅一面冷桌,鋪著白石玉八卦盤,黑白二色玉子旁置。她與青竹邊等邊胡亂對著棋路。窗外偶而飄來大殿上高僧作法誦經的朗聲。青竹四處轉了轉掩著笑,擠眉弄眼道:“我如今明白了太妃娘娘不去尼姑庵,硬要修養於寺中。”
馮善伊正抿了口清水,玉指敲著輕薄透明的八卦盤面,暗暗打瞧這東西值多少錢,聽了青竹的話,滿不在意隨了句:“如何?”
青竹憋著笑轉了她身前,壓了枚黑子在棋盤正中,玄虛道:“我方才轉了一圈多看了幾眼,您猜怎麼著。那主持老頭模樣極好,一把年紀了卻清朗神奕。這寺中出家人個個都面相不俗。太妃娘娘養在此處,多享福啊。”
“是哈。”馮善伊恰揚起頭,琢磨著她的話,一點頭,“這色老太太,真有她的。”
身後屋門猛一推開,馮太妃臭著一張臉,扯了扯素衫,大搖大擺而入,邊走著睨了她二人憋聲弄氣:“嘖嘖嘖。眼前一色禿驢凌光,老太太我一把年紀了還能色到哪去?”
來時聽了這二人好一番議論,恰逮了正著,馮太妃入座時,恨恨盯過主僕二人,挑眉壓低下巴,目光四處一瞥,換了眼色沉問:“該帶的沒忘記吧?”
馮善伊懶洋洋捏著後頸,勾了勾小拇指,青竹蹲身從玉臺下翻出之前藏好的裝備一件件擺出來。馮善伊將這些東西推了過去,噙著笑。
“酒。”
“燒雞。”
“胭脂粉。”
“姑姑。除了美男子,可是一樣不缺了。”
馮太妃笑著一把攬過去,笑著笑著,突然止住,一仰頭不大情願道:“你如何好心來看我了?”
馮善伊上下打量著她,欣慰道:“見著你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