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璀璨的狀態不如從前穩定,拓野不在的日子裡必須更加關注她的身體狀況。時間所剩無幾,比起在訓練館裡進行收效甚微的訓練,麗子決定讓璀璨在比賽來臨前好好休息。
“哈~呼~”
璀璨跪在地上,有規律的吐息似乎是某種訓練。在這段時間裡,麗子讓璀璨儘量不要接觸外界,避免受其影響。
璀璨能說什麼呢?既然是訓練員的指示,她也只能遵守了。
“在緊張嗎?”
璀璨張開眼睛,一路通正站在她面前。
“是的。”
“哦?”,一路通覺得不可思議:“我還以為你會說【緊張,沒有的事】。”
璀璨笑了笑並未說些什麼。
“想來也是啊,那麼多人將希望放在你身上,要是阿通的話早就吐了。”,一路通說著便在璀璨身旁坐下。
“話雖如此,倒也沒什麼不好吧。”
“哦?怎麼說?”
“我很享受賽前風雨欲來的緊張感,也喜歡賽場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壓迫。我喜歡比賽,我喜歡那種拼盡全力的感覺,只有那一刻我才覺得自己正在活著。”
偶爾是會有這種人,無法享受安逸,不斷尋找強敵,不斷對抗,直至無能為力。
“我以為你會說些更高大上的理由,比如說為了誰誰之類的。”
“當然,不過即便再怎麼困難也不該忘記享樂。我一直以為自己是為了向世人證明些什麼東西,所以才一直在賽場上奔跑。或許,我只是單純喜歡跑步也說不定呢?
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如果再能夠幫助大家,那我沒有理由拒絕。”
一路通神情複雜,看向璀璨的目光中夾雜著難言的意味。
“經歷了這麼多,你還真是沒變啊。”
“你覺得我會變成什麼樣?”
“更加憤世嫉俗,對待不公會更加激進。”
“像個厭世家?”
“像個厭世家。”
璀璨咧嘴一笑:“我不討厭這個世界,相反我熱愛這個世界。偶爾我會在訓練後找一棵大樹,在樹蔭下吹著風安然入睡。直至清晨的露珠將我從沉睡中喚醒,恰好朝陽升起,世界從黑暗中一點點明亮。
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覺得【活著真好,不是嗎?】,我喜歡這個的世界的美好,慶幸自己作為馬娘誕生在這個世界上。
德比的那天下起了暴雨,輸掉的回憶一直不斷在我的腦海裡重複,我一直覺得自己缺少好運。如果那天沒有下雨,我是不是也能夠贏下一冠?
假如我是德比馬娘,是不是大家對我會另眼相待?
我總是在想,為什麼自己那麼不幸?其實不然,我比絕大多數人都幸運。我雖然沒有奔跑的才能,可是我的身體比絕大多數人都要健康。
時至今日,我從未被傷病所困擾。我不曾體會過即便骨折也要奔向終點的決心,要有怎樣的意志,有怎樣的心願才會甘願做到這一步。
我跑過如此之多艱難的比賽卻仍舊好端端地站在這裡,有些人連出道賽都不能完成。有人不願意看到我在賽場上,也有人希望我得償所願。
我……”
璀璨笑著搖頭,她似乎不想順著這個方向再繼續說下去,只是堅定道:“無論如何我都要上場,故事的最後我想為大家劃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一路通似乎並不意外,那對始終似笑非笑的眼眸中是化不開的悲傷。
“非要如此?”
“你知道我打算幹什麼?”,璀璨略微驚訝道。
“早就知道了。”
她們相處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可是從未真正走進對方的內心。原因無他,一路通總是可以豎起心防,在璀璨即將接觸到的時候便立即逃開。
“我真搞不懂你啊,你到底是誰啊?”
“我叫一路通,是你的室友兼朋友。”
也罷,璀璨不想在這上面多做糾結。一路通絕口不提的秘密,或許這個世界上只有新宇宙能夠理解。
“既然來了,就看到最後吧。”,璀璨拍拍一路通的肩膀,起身獨自離開。
一直到很久,很久。
“可你說自己還有未實現的約定啊。”
終局如約而至。
天空依舊下著雨,競馬場內撐著的黑色雨傘猶如此刻觀眾的心情。
“小心點,小夢。”
“不用那麼小心翼翼,我又不是什麼易碎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