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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人,哪裡還能尋到什麼好人家!“哦!”
惠兒看出我的黯然,大概能料到我想什麼,便安慰道,“格格不必擔心,惠兒也知道,如今出宮,要麼不嫁,要麼給人家作小,這是咱們滿人女人的命。阿瑪說這一家元配病故,其父與我阿瑪同一衙司作過官,如今知道我要出宮,便結了親。雖是填房,對著我們這樣的人也已經是好造化。”惠兒強笑著,卻掩不住滿眼的淚,只一抬頭的瞬間,就簌簌落了一臉。
我拿帕子替她擦了淚,笑道,“不是說這樣挺好麼,還哭什麼?即使是你阿瑪看下的人,也必不錯的。從此以後有了個依靠,再不用一個人惶惶度日,有個煩難,也有個人替你分擔。”
“惠兒是捨不得格格……”惠兒只說出一句話來,就被淚噎住。
我控制著自己不哭,“我這裡有什麼好?還得煩你天天伺候著,以後嫁了人,雖不知家業多大,好歹不用受這辛苦了。再捨不得也有分開的時候!”
採青見我們如此,也早陪著惠兒落了許多淚,我看她在一邊眼淚汪汪的,便嗔道,“你是不是想走,所以才這樣難過?快去叫打了水咱們洗臉,不然還以為咱們打架慪的呢!”
採青噗哧一笑,“我才不走,格格不嫌我,我就伺候格格一輩子!”說著便出去打水。
惠兒擦乾了淚,笑道,“都怪惠兒一時糊塗,帶累的格格也難過。”
“真要走了,跟我這麼客氣。”我佯怒,惠兒才笑了。我突然想起,問道,“你阿瑪有沒說男方是誰?在誰的旗下。”
“阿瑪說是富察氏,是四貝勒爺旗下的人,如今外放了道臺。”惠兒不解的看著我。
“那你阿瑪如今在誰的旗下?”我又問。
“我們家如今是正黃旗,歸太子旗下。”惠兒的表情更迷糊。
我點頭沉吟了一會兒,“惠兒,等你回去,跟你阿瑪說,就這兩年,讓你阿瑪瞅著時機辭掉官職,託病最好,從此以後不要再參與政務。就跟你阿瑪說是我說的,且這話斷不能傳到第四個人的耳朵裡,你可聽的明白?”
惠兒見我神色凝重,也不多問,只鄭重的點了點頭。她一向機警,知道我說的不是兒戲。若果真他們一家有造化,赫巴哈聽了我的話避了九龍奪嫡的劫難,也算盡了自己綿薄之力,挽了一族人的性命!
一時採青帶人端水進來,我們洗洗睡下。
到臘月二十三,惠兒出宮。我連延趣樓都沒有送下,只把太后當日給我的那枚碧玉釵插到她頭上,聽到她和採青一起下樓的聲音,依舊是一個清脆,一個輕悄。手中的書剛好翻到“碧雲天,黃葉地……”扔掉書,這寒冬臘月哪來的秋色連波?
過幾天就是新年,再熱鬧的年,過多了也俗,成年人就這點不好,永沒個知足的時候!家宴上看他們幾代同堂言笑晏晏,一派風調雨順。我看著卻覺的像暴風雨前的寧靜,有多少暗藏的力量都在無形的積聚著,只等天開了一條縫,好摩拳擦掌再翻出個新天來!
索然無味!我在放焰火的時候悄悄回去,胤禛斷不會在此時拋開妻兒來找我,我一個人看著更沒意思。
新年依舊鬧到正月十五方罷。康熙賞了十三一處宅子好讓他獨自開府,十三興頭還不如淑珍大,奉命般的日日去做監工,偶爾帶了圖紙過來跟我討論,這個柱子是雕梨還是棠,我提議雕向日葵,他就說好就雕向日葵。再問簷角朝哪邊翹,我說做成燕尾簷俊俏,他想也不想就在紙上畫了式樣,最後想舍了主廳,乾脆全建成開放式的院子。我端著茶就呵呵的笑了,採青問,“格格說的好端端的怎麼又笑了?”
我下巴朝十三揚了揚,“你十三爺以後想不用開鑼就聽戲呢,沒準兒還活色生香的。”
採青不懂,睜大了眼睛看我,十三低頭一笑,拿筆過來作勢朝我臉上畫,“就你什麼話都能說。”我不躲,他住了手自己也使勁兒樂了。採青更是一頭霧水,十三看她不解的樣兒,“你不懂才好,沒的跟她多學壞,罵人都還讓人想半天!”
淑珍也常往我這裡來,因身份的變化,她嫁給十三後倒沒更多的地方可去,除德妃那裡,常來的就是延趣樓。採青跟她一樣大年紀,性子又相投,因我素來不拘身邊人的禮,淑珍也不端福晉架子,她倆常常的鬧的滿屋子笑聲,整個青黃不接的初春,倒被她倆染的桃紅柳綠。
原本馨蘭也是常來的,這時卻不大來,我明白她的心思,也不強求。
三月中旬,十三的宅第完工,擇了吉日搬出宮去,他們兄弟少不得借喬遷鬧一天。十四過來非要我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