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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如此,那進進出出的穩婆進去的時候都要被王爺恐嚇一聲:“小心伺候著,出差錯就滅了你。”嚇的穩婆戰戰兢兢。
出來的穩婆也會被王爺拽著問上一句:“裡頭怎麼樣了?我媳婦為什麼這麼疼?”搞得穩婆只敢唯唯諾諾,半句話不敢說。
好不容易從清晨熬到傍晚,好不容易聽見裡頭有了異樣的動靜,趙壢才發現衣服都溼了,喉嚨也乾渴的難受,抬手從桌子上那杯子卻發現手都在顫抖……
這邊穩婆抱著洗滌好的皇子出門給趙壢賀喜,討要賞錢;那邊卻聽的太子終於不再窩在床上,雖然不是完好如初,到底能夠下床走動,自己用膳了。
聽到這訊息,扭頭看看手裡眼睛都睜不開的兒子,趙壢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悲,喜的是他有兒子,後繼有人;悲的是太子甦醒,日後的路將會更加的難走。
沒了太子,眾兄弟機會均等;若太子還在,皇帝怎會考慮讓其他皇子接位代替?雖說立嫡立賢,嫡子尚在,他們這些庶子再賢惠總越不過一個‘嫡’字,何況皇帝自始就沒想過繞過太子讓其他兒子繼位,即便太子才能一般。
孩子的滿月宴是在宮裡辦的,按照皇帝的說法,這孩子一出生就能給伯父帶來好運,可見是個有福的,特別賜名趙錚,寓意剛正不阿。
對這個兒子的名字,蘇卿當初對趙壢可是用盡了方法,又是哄又是騙,還耍了無賴才算讓趙壢同意讓兒子用上輩子的弄好的名字,也算是種慰藉,卻沒想中途皇上插上一腳,蘇卿哀怨的看著趙壢,她的犧牲白費了。
趙壢正在惋惜,太子怎會輕易甦醒,齊王與忠王那邊會有怎樣的動靜,一錯眼看到蘇卿包含抱怨的眼神,差點沒失了理智。
在滿月宴上看到,太子不僅沒死反而日漸康復的身影,蘇卿直覺上就抬頭看了一下趙壢,想從他臉上看到異樣,當初靈隱說,自己的重生,是趙壢用今生的帝位與曾經的陽壽換來的。
這話在蘇卿看來,完全是靈隱替趙壢說話的佐證。作為男人,有誰會願意放棄大好江山?蘇卿瞭解上輩子的丈夫,那是一個冷漠、強勢的男人,沒有什麼可以跟江山相媲美,只要是與社稷相違背,什麼都可以犧牲,包括她,包括長大成人的孩子;雖然有溫情,卻是建立在利益基礎上。
再說嫻妃與皇后的爭鬥,近幾年雖說有所緩和,可在當年那是你死我活的激烈鬥爭,皇后不止一次想要嫻妃的命,嫻妃豈會沒有給皇后挖過坑?這樣的鬥爭,作為孝子、又是地位僅次於太子的趙壢怎肯任由嫻妃被如今的皇后,將來可能的太后欺負?
這樣一個以江山為己任的男人,從小就開始謀劃的男人怎會樂意屈居人下,聽從別人指揮?尤其是那麼個不著調、又荒淫的太子?
只是,如今本該毒發身亡的太子身體卻越來越好,本該憂鬱成疾的皇帝依然中氣十足,接下來,趙壢該怎麼辦?王府該怎麼辦?
貴妃的兒子,地位僅次於太子的趙壢,這般敏感的身份,要麼鬥下去,要麼做富貴閒人,趙壢的沒有屈居人下的脾氣。
洗三宴過後,趙壢剛回府就一頭扎進書房裡,就連飯也是蘇卿找人端過去的。
“你……”再見到趙壢,蘇卿看到的是一個鬍子拉碴的男人,衣衫都破了不少洞,用起膳也像是餓了好幾天的人一般狼吞虎嚥,看起來並非一直呆在書房裡。
那樣的窘迫看的蘇卿有些想掉淚,為什麼每次自己硬下心腸想趙壢的薄情時,總要有些小細節來提醒自己,趙壢也在付出著?一再的提醒上輩子的結局並不能全怪趙壢,自己也有錯,一再的表明趙壢再為曾經的錯誤彌補著……
靈隱的話想幽靈一般,總在不經意間竄進腦海,與往事形成拉鋸。
“沒事,我就出了趟院門。”都說懷孕的女人最感性,怎麼生過孩子的也這麼感性?
扭頭抱著兒子,蘇卿想起今日在蘇府遇到的事情,如今的蘇府因為蘇沐的告老,蘇家大少的荒唐,早已不能夠給趙壢帶來實質性的幫助,反觀顧家的風生水起,大權在握,趙壢當初的固執己見早已在世家中傳為笑談。
“你後不後悔當初沒娶顧家小姐?”
“怎麼突然想起這個?”趙壢詫異問道:“可是誰說了什麼?”
“沒有,就是突發感想。”低頭替兒子撫平褥子,輕拍兒子,蘇卿佯裝無意。
“我從六歲就開始追老婆,你說後不後悔?“俗話說飽暖思□,吃飽喝足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佔便宜再說。
“哪有?”這話二哥說過,蘇卿也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