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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怕你的身子撐不住呢。”
蘇悅菡卻也只是微微地搖頭道,“臣妾亦無礙。”
阮黎望便去悄悄地握住了蘇悅菡的手,並不說話,只是用指尖一點點地摩挲著蘇悅菡的掌心,長久,悠然如嘆息般地低喃,“還好,朕有你。”
那不過是如耳語般的聲音,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幾個字,可是那一瞬間,蘇悅菡只覺得心口一片溼漉漉的感覺,像是三月天裡沒被烘烤過的棉被,潮溼而冰冷地層層裹住了她。這樣充滿依賴和欣慰的話語,聽在蘇悅菡的耳中,那原本的融融暖意卻被沉甸甸的託付所覆蓋,須臾間想到深藏於匣底的那份密詔,蘇悅菡隱隱有了種不安的感覺,或許,那個承諾終究是一紙空文,自從自己放棄了某些堅持之後,一切回頭的可能就已經渺茫。比如,那緊緊握著她的乾熱的大手,她真的能狠心甩開嗎?若是曾經給了她那一巴掌的阮黎望,或者她還會少些猶豫,可是此時呢?
天就這樣一點點地亮了起來,叩了最後一遍頭,蘇悅菡攙扶著阮黎望起身,兩個人卻都是幾乎要站不住了,勉強被攙好,蘇悅菡讓幾個內監扶著阮黎望回殿休息,阮黎望這才依依不捨地鬆開了緊拉著的蘇悅菡的手,兩隻握在一起幾個時辰的手,好似已經生出了關聯一般,此時乍一分脫,竟有些輕微撕裂般的疼痛,微微的涼意便從手心處開始蔓延。
阮黎望憂心地看著蘇悅菡道,“小荷也快些去歇著吧,你若是再有個什麼,朕可不如何是好。”
蘇悅菡頷首,安撫地衝著阮黎望笑笑,“臣妾一切安好,謝皇上掛心,等再交代些事,臣妾也確實要去迷瞪會兒了。”
蘇悅菡打發了其餘的也先去休息,只留下喬羽菱,看著她也已經慘白無一絲血色的臉孔,不免擔憂地問,“菱兒可還堅持得住,若是實在堅持不住也不要硬撐,本宮讓人來替換你。”
喬羽菱的眼神裡沒有一絲的生氣,只是木木地從阮黎望離去的背影中收回視線,無意識般地搖搖頭,便垂下眼瞼輕語,“奴婢無礙,不勞娘娘掛心,就當奴婢這輩子為太后娘娘盡最後一點心吧,總是能捱過去的。”
蘇悅菡艱難地邁動幾乎要沒了知覺的雙腿,又囑咐了下幾個伺候的人,多關切著些喬羽菱,才被人攙著回到了鸞闕宮。進得內殿,靠在榻上,頭才捱到枕頭,人便已經沉沉地睡去。
蘇悅菡再醒來時已經是快晌午的頭上,不知不覺竟是一個多時辰已經過去,雙腿依舊痠麻難忍,頭痛欲裂,嗓子也是乾乾地疼著,每要說一句話,都似是有小刀在喉嚨裡輕輕地割了一下。寢殿裡此時很安靜,春暖也不在身邊,只有平日裡近身伺候的一個宮女在。蘇悅菡站起身,活動了下腰肢,便覺渾身骨節都是咯吱作響,這會兒真的只想再能睡上幾個時辰才是最好。可是這當口,卻不可能有這樣的好命的,便也只是喚來那宮女問道,“春暖呢?本宮睡著這會兒,可有什麼事?”
那宮女搖頭道,“皇后娘娘,春暖姐姐才出去,說是蘇大人和蘇夫人進宮來了,她去看看有沒有要捎給娘娘的話。“
蘇悅菡一皺眉,“怎麼不喊醒本宮,現在大人和夫人在哪呢?”
“奴婢也並不十分清楚,該是在太后娘娘的靈堂磕頭呢吧,春暖姐姐也是才走了一會兒的功夫。”
蘇悅菡趕緊吩咐人備好了鳳輦,才走至綿福宮殿前,就看到阮黎望的御輦也到了跟前,蘇悅菡下轎給阮黎望行禮,阮黎望去更快一步地下來扶住了蘇悅菡,皺眉道,“臉色這麼的差,如何不再多睡會兒?這會兒只是朝臣來叩頭,小荷只管親貴們來時再來就好。”
蘇悅菡並不言語,只是攙了阮黎望往裡走著,嘴裡關切道,“皇上歇的可還好?臣妾看,您這會兒精神還是不錯的。”
阮黎望神情哀慼,“睡得並不踏實,夢裡斷續著,總是母后小時候教訓朕時的樣子,可是明明是在罵朕,朕心裡卻總是熱乎乎的,反倒是醒來,知道再不會有人罵朕了,心頭倒是涼個通透。”
“皇上,慢慢就會好了,母后是和先帝團圓於地下了,您若還總是這麼牽腸掛肚的,怕是他們也會惦念,最重要的還是一定要保重龍體,讓先帝和母后也能含笑酒泉。”
說話間,二人進了殿,殿中弔唁的人趕緊給帝后二人行禮,再抬起頭,蘇悅菡便看見父親焦灼的目光直視著自己,似是有話要說。
免不了繁文縟節的禮數,總算扯出個空,蘇悅菡假意讓春暖陪著出去更衣,行至殿外,終於見到了等候多時的蘇定遠。也顧不上什麼禮數,蘇定遠只是急急地問道,“皇上還是執意不調陸將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