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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姿勢有點不太舒服,乾脆就蹲下了身子,蹲在一邊拿著樹枝就著地上的沙土,畫起了畫來。
馮子餘手邊的藥材少了幾味,這一日正是去鎮裡抓藥,回了院子本是要去把藥收進了倉房,路過偏院卻見角落裡蹲了個人,身形極似當今的皇帝陛下阮黎望。可是按理說,堂堂天子斷沒有一個人蹲在牆角的道理,他心裡有些迷惑,便也就下意識走近了過去,仔細看蹲在地上的人,一身銀灰色軟緞的長袍,同色綸巾整齊地束著髮絲,手下正是用樹枝在地上畫著兩隻水鳥的樣子,肖似一對兒鴛鴦。
這人的打扮不是下人,可是這院落中的男子,除卻了下人,如今也只有皇上、林燁然與自己,林燁然那樣的熟識,這些日子以來又是朝夕相處,莫說是個背影,即便暗處的輪廓也能一眼便認出,那眼前的這人,似乎只能是皇上了,這麼想著,馮子餘遲疑地開口喊道,“皇上?”
阮黎望正是畫得專注,絲毫沒有聽見走近的腳步聲,這會兒林燁然猛一出聲,也是唬了一楞,他一回頭,倆人面面相覷,都是生出幾許尷尬,須臾,馮子餘馬上回了神,跪倒在地行禮。阮黎望本來是要起身,馮子餘這樣一跪,他還沒起來,就又趕緊去扶,皇上蹲著,馮子餘又怎敢站著,起身也只好就蹲著。阮黎望這會兒也不覺得累,反倒是蹲著的還挺舒服,看馮子餘也蹲下,乾脆也就不再動,倆人蹲了會兒。阮黎望忽然咧嘴一樂,指著沙子上的畫問馮子餘道,“馮卿,你看朕畫得如何?”
馮子餘一愣,卻也趕緊讚道,“皇上作畫真是不拘一格,如今以沙為紙,卻也畫得是栩栩如生。”
阮黎望聽了高興,又撿了根樹枝遞到馮子餘手中,邀請道,“馮卿,來,你也畫畫。”
馮子餘愣怔了半天才接過樹枝,聖命難違,只好對著沙地發呆,想著畫點什麼,阮黎望在一邊就接著塗塗抹抹,倆人默了會兒,阮黎望卻忽然道,“馮卿啊,皇后跟林卿可是自幼就這般要好?”
☆、刺探敵情
馮子餘的手腕一緊,才落在沙土上的樹枝,無意識地便拉出了個長長的道子,愣怔間一時拿捏不好自己的態度,有些接不上阮黎望的問話,只緊張地用餘光掃了眼蹲在一邊的皇上。
阮黎望倒也不急,雖是句問話,言語中倒好像是自言自語的意味更多些,繼續拿著樹枝在沙地上劃拉著,沒等到馮子餘的回話,自己就又接著說道,“朕以前跟朕的晴馨妹子,嗯,就是莫離公主也是很要好的,她雖然並非母后所生,在朕心裡卻也跟親妹子一樣的。只是,後來……嗯,那,林卿跟皇后也是如此吧?”
“正是。”馮子餘聽見阮黎望這樣說,心中不由長吁一口氣,便順著說道,“娘娘的兄長跟微臣和林同知都是自幼便相識,說句僭越的話,微臣和林同知倒也算是見著娘娘長大的,從來也都是當娘娘是自家的妹子的,不過娘娘性子跟林同知更相似些,又是原本便是血親,所以更是投脾氣,也親近些。”
阮黎望聽了,長嘆一聲自己低語道,“的確是親近啊。”說完這話,似乎也是自覺失言,趕緊巴拉過頭去,做感興趣狀地馮子餘問道,“馮卿這是準備畫個什麼?”
馮子餘原本也只是路過,看見剛才的場景,純是好奇皇上怎會一個人蹲在此處,無意識地問了一句,便被阮黎望拉住在這裡,心裡正是亂著,完全不知道從何下筆,阮黎望這樣一問,也就只好老實說道,“微臣不比皇上的慧根,繪畫上本就不長,若是有個命題或者還能做些拙略之作,此時卻也不知畫什麼。”
阮黎望聽了也就只是哈哈一笑,晃晃悠悠就要站起來,許是蹲的時間有些久,這會兒腿也有些麻,一時有些站不住。馮子餘趕緊上前扶住阮黎望,阮黎望便感激地對他笑笑,頗有些親熱地拉著馮子餘,攜手攬腕地便坐到了一邊的石凳上,帶著一副拉家常的語氣說,“馮卿啊,既然皇后喚你子餘,朕就也喊你子餘吧。”
“皇上隨意。”馮子餘也笑答,看阮黎望似是有長聊的打算,便把身上的褡褳取了下來,放在了石桌上。
阮黎望好奇地碰了碰褡褳問,“子餘這是去鎮子裡抓藥了啊?”
“是,這處別院雖是清幽雅緻,住著也甚是舒適,但是畢竟不比宮裡東西齊備,不是什麼藥材都有,微臣一是看著皇后娘娘的病,調養著缺了幾味藥材,另一則,這裡天乾物燥,易生火氣,便也備些去火的藥材,以備不時。”
“嗯,子餘有心了,這一次仰仗你的地方倒也實在是多。”
“都是微臣該做的。”馮子餘謙卑道,“只要皇上跟娘娘身子康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