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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知道你一直是個最懂事的孩子,眼下這當口,可定是要管好自己的心啊。”
蘇悅菡的臉漲的通紅,一時尷尬不成言,蘇定遠看的心中難過,過去握住蘇悅菡的肩頭道,“小荷,別怪父親把話說的這樣的不中聽,無論當日裡父親的決定是對,還是錯了,父親心中亦是愧疚於蹉跎了你與凡安的姻緣,但是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卻再沒丁點回頭的可能。你若嫁的只是個達官顯貴之家,或者父親還能代你周全一二,可是你嫁的那個人可是皇上啊,有了一絲的行差踏錯,那可不僅是不貞,更是不忠。”
蘇悅菡抬手捂了發燙的臉頰,不自在地說道,“父親,您說的女兒知道,女兒沒存什麼歪的心思,只是說若是能光明正大的離開皇上的話,父親可會應允?”
“光明正大?”蘇定遠詫異道,“皇后如何能光明正大的離了皇帝,你們的婚事是當年先帝做的主,即便是先帝還在,也不會再為你做主和離吧?這可是事關皇家的臉面之事。更何況如今還有誰能有這樣的權利,難道說,你與皇上在此之間有何默契?小荷,皇帝年少衝動,真要是要了什麼承諾,卻也切莫當真。一時的意氣,你若是當真,日後吃苦的只會是你。”
蘇悅菡聽著,此時略有些後悔,衝動下與父親問了這樣的問題,可是已經問到此處,再若不說清,只怕父親憑白地為自己擔憂,稍一猶豫,坦白道,“父親,太后賓天前,曾與女兒一封先帝的遺詔,說是國本鞏固之時,若是女兒想離開皇上,只憑遺詔,皇上不可阻攔。對外宣稱皇后歿了就好,女兒便可從此改頭換面,離開皇宮。”
蘇定遠聽了這話,表情很是震驚,半晌訥訥無語,只盯緊了蘇悅菡的表情,好一會兒才說道,“若是這樣,以後如何,小荷就自己拿主意吧,父親自然希望你會幸福,若是這個皇后的身份終歸對你是個羈絆,你走或留都聽你自己的心意,你為蘇家已經做得夠多。可是,父親卻也只是希望你想清楚,離了皇上,你是要與凡安一起嗎?你料定經歷了這些之後,你與凡安一起就會幸福?”
蘇悅菡嘆息了一聲,復又垂下了頭,輕聲問道,“難道不會嗎?”
☆、柔腸百轉
蘇定遠默了片刻,再抬眼,只是慈愛地看著蘇悅菡說,“為父並不好斷言什麼,不過為父卻也相信,小荷自己終是能想明白的。”
蘇定遠離去了半晌,蘇悅菡卻依舊是維持著曾經的坐姿一動不動,腦子裡反覆地想著林燁然,也想著阮黎望。太后賓天之後,阮黎望曾與她要過一個永不離棄的承諾,她那時的話也是出自真心,這個全身心信任與依賴她的男子,是皇上亦是她的夫君,於公於私,於理於情,似乎不離不棄都是應該的事。雖然蘇悅菡那時已然懷揣著先帝的遺詔,卻並沒去深刻地想,到底這遺詔是否有一日能真正的派上用場。是同情還是感動,是責任還是牽掛,蘇悅菡說不好,只是那一刻,她真心地想過,陪著他,護著他,一起走過所有人生最艱難的日子,等到天下太平,亦願意守著他的後宮與他的子嗣,安享歲月靜好,又甚至,或許也可以與他一起孕育一個孩子,從此沉浸於含飴之樂。
可那樣的想法,難道不是對所有憧憬最絕望時的妥協嗎?難道不是對渺茫的未來無奈的選擇嗎?原不知自己還有可能有朝一日出宮,知道後,卻也覺宮外之人今生或許早已緣盡,留在心中那點微薄的念想就好。她以為她可以捨得開,放得下,只留那個身影在心中,卻伴著另一個需要她的人一生左右。
只是那些以為啊,在重又見到了林燁然之後,忽然變得那樣的不堅定。
多麼想再牽他的手,多麼想再與他相伴,多麼想與他沐著春風,在這廣袤的天地間信馬由韁,品茶賞月,多麼想依偎在他的懷抱裡,永不離開,只聽他悅耳的聲音喚她的名字,多麼想與他促膝夜半,無憂暢談,多麼想與他長相依偎,靜默無言。那些念頭,好似雨後的春筍忙不迭地在心頭一一地竄起。閉上眼,卻再也甩不脫那幽黑的眸子裡閃現的柔情似水,趕不走那琴瑟般的聲音在她耳邊輕喃,“小荷,想不到此生還能相見。”
蘇悅菡知道不該讓自己那好不容易淡去的念想又這樣如洪水般氾濫不可收拾,可是太后臨終前的那一席話,與依舊貼身帶著那紙遺詔,卻像是個撩人心思的魔障,片刻也不願安生,總是忍不住便去琢磨,或許可以呢?或許那曾經以為永無可能的日子,終究會實現呢?
蘇悅菡此時,甚至是有些惱恨的,若不是這樣的一個遺詔,這樣的一番囑託,或許,那死水般的心,再如何起了波瀾,也不過是微微的漣漪,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