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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得好好謝謝小姐,是小姐在爺面前說盡好話才救下你,現在你可不得了了,跟我一樣都在小姐跟前侍候,不用再回清衣軒了,這房以後我和你兩人住。”
像是想到什麼,靈兒一下子就床上蹦起來,雙手叉腰:“有一點你要記住,雖然都是服侍小姐,但我是大丫環,你是小丫環,你得聽我的,知道嗎?”
第1卷 奴 他已經不記得她了
“……”棲情靜默不語。
原來又是那個仙子小姐救了自己,還讓她一下從洗衣的清衣軒住到丫環的房裡。
傷好以後,棲情便跟著靈兒在香苑侍候小姐,有棲情這麼個老實木訥性子的小丫環,靈兒這大丫環是做得順風順水,每天在小姐面前端端茶就行了,有什麼活就讓棲情去幹。
謝盈常常笑說靈兒現在也成了小姐,連身邊的丫環都有了,每每把靈兒窘得不行。
下人之所以沒有稱小姐為夫人,是因為她還未與宰相大人成親,據說相爺孩提時體弱多病,有相士說他必須過了二十方能娶妻生子,否則便會英年早逝。
寒冬過去,過了這個年就到宰相大人的二十大壽了,忙過大壽就要忙小姐和爺的喜事。
這些都不算緊要的,緊要的是稱病臥床足有一月的宰相大人終於重回朝堂,倒是當今的皇帝又莫名其妙地病了。
不過下人們才不管這些,相爺的心情舒暢了他們的腦袋就穩當了,皇帝病不病有什麼重要。
這日,棲情一人在香苑裡擦拭著桌椅,兩雙足雙雙踏入花廳裡,一臉沉默的項青身後緊跟著抱著一把古琴的劉其,棲情一見來人心中一凜膝蓋直直地跪下了。
她很怕他,甚至恐懼。
項青心情比以往好,自然也懶得跟個不會問安的奴才計較,獨自坐到一旁:“盈兒呢?”
“小姐和靈兒姐上街去了。”棲情的聲音壓得很低。
第1卷 奴 天牢
項青明顯掃了興致,讓劉其把古琴放到案几上就站了起來:“這把青鳥是琴中上乘之品,等盈兒回來你告訴她一聲。”
“是。”棲情把頭埋得低低的。
項青轉身走出去,忽然轉了回來,低頭看著她涼薄的聲音有些訥悶:“本相怎麼覺得你這奴才有點眼熟呢?”
原來他已經忘了她啊……
他那般高不可攀,怎麼可能記得低賤如塵的她。
“相爺,她是棲情……”劉其見主子難得心情不錯於是上前插話。
“您還記得一個月前你罰磕頭的奴才麼?”
項青的懲罰向來只有杖責,罰跪磕似乎也僅有那麼一次,眼裡閃過了悟嗤笑道:“呵,你竟然還沒死。”
盈兒帶她走的時候她的氣息都已微弱,還以為藥石無靈,果然人越低賤越容易存活。
聞言,棲情心裡冰冷一片,不懂為什麼,她冷得幾乎發抖。
“算了,你跟本相走一趟。”項青心血來潮,見她仍是不動又道:“我帶你見個江南來的人。”
棲情驚愕,劉其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棲情沒有想到項青帶她來的地方竟是天牢,還讓貼身侍從劉其留在外面,只帶了她一個人進去。
棲情第一次進牢房,獄頭諂媚地在前領路,不停有血肉模糊恐怖猙獰的手從兩邊牢籠裡伸出來,拼命哭嚎“救救我吧……救救我……”
那簡直是魔障,棲情頓覺毛骨悚然,踩著碎步一步不離地跟著項青,幾次伸手欲抓住他的衣襬,想想還是垂下來,獨自倒吸著寒氣。
第1卷 奴 逢場作戲
“宰相大人,最裡邊一間就是,小人就不打攪了。”獄頭來雙手捧著一串鑰匙遞上。
棲情在項青的示意下接過鑰匙,跟著他繼續往裡走,盡處兩盞火盆燒得很旺,他停在牢門前,看了看棲情。
棲情連忙上前開啟枷鎖,等項青如主人般地踏進去後,她才注意到裡邊桌前坐著一個男子,約摸三旬左右,一身破敗的青衫隱隱約約和著血絲,一看就是之前遭過毒打,見到項青,男子亂髮下一張鋼毅的臉變得扭曲譏諷極了:“真是難得,堂堂的宰相大人還來看望徐某這個將死之人。”
“本相是帶這個小奴才來見見江南來的人。”
項青牽起棲情的手,嘴角微微勾著:“小奴才,看仔細了,這位徐檢諫臣籍貫便是在江南,深受當今皇上寵幸,他這一入獄皇上都病倒了。”
棲情痴傻地看著相握的手,腦子裡已無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