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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寄相思。請君翻覆仔細看,橫也絲來豎也絲 。(出自馮夢龍的《素帕》)”
霍榷再看信箋末處的署名——祺嶸親筆,頓覺如似晴天霹靂。
他幾乎忘了還有這人的存在。
這人與袁瑤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甚至曾經許下終生,哪怕這人對袁瑤薄情寡義,她卻依舊心心念念,哪怕自身難以周全之時,也要伏下妙計相救。
她對這人用情之深,就是當時他也為之感慨不已的。
只是如今,倘若他們兩人還情絲牽連,那……他這個已經為她動了情的人,又該何去何從?
霍榷不禁慌了,不想再等待,一手握住絲帕便往上房而去。
可方道上房窗前,聽到裡頭傳來熟悉而輕柔的聲音。
只聽她在囑咐青素,“大人方從外頭來,別讓他立時便開了窗,等汗收了再開不遲。他最是嘴懶吩咐人的,莫要讓他喝了擱涼的茶。”
正文 63第十二回 人算天算(六)
聽袁瑤對青素細細的囑咐;霍榷只覺所有的惴惴都散去了;只餘下融融在心頭,可想見袁瑤的心愈發了。
稍稍整理了心緒,霍榷控制著腳步;不再莽撞,緩了數步才走到門前,抬手要敲門時又猶豫了;一時便直接推開了門。
只聽得門扇一聲細微的“吱嘎”後;迎面便見一副《海棠蛺蝶圖》,不是什麼大家之作;卻貴在用色其巧,一時看了倒是耳目一新。
《海棠蛺蝶圖》下是梨花翹頭的條案;案上正中是被鎖起的雕滿銘文符咒的紅木佛龕,兩旁是漢時的博山爐,香菸一縷,淺淺淡淡。
條案前同是梨花木的八仙桌,兩旁各一張太師椅。
“大人,這可是我們姑娘的閨房,你怎的就進來了?”青素從西次間掀珠簾而出。
霍榷也顧不上再細看房中的其他擺設,只見被青素掀動的小玉珠簾子搖曳不止,就在珠簾的裡頭,袁瑤一色半新不舊的家常衣裳,鬆鬆的髮髻上只一支扁簪,坐在床上靠在床頭,身下墊著軟枕,見是他闖入詫異中帶些許欣喜,只是很快便隱了起來,靜靜地望著他。
見霍榷不答,原來是在忘情地望著袁瑤,青素立即擋了他的視線,毫不客氣道:“大人,這裡是我們姑娘的閨房,你這般進來有失禮數不說,要是傳了出去讓我們姑娘如何自處。請大人自重。”
霍榷看了眼青素,目光一時又越過青素看袁瑤,道:“青素,你先出去。”
“大人,”青素毫不退卻,“恕奴婢不能從命。”
此時袁瑤已垂下眼眸,躲閃著霍榷的目光。
霍榷難得換上了命令的口吻,對青素道:“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你家姑娘她到底是我什麼人。出去。”
不說被嚇退一步的青素,就是袁瑤亦被他的氣勢所震懾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方傳來袁瑤的聲音,“青素你出去吧。”
青素來回看這兩人,福身道:“姑娘,奴婢就在門外守著,有事你大聲叫喚,奴婢就進來。”說完無畏於慍怒中的霍榷,亦要瞪他一眼,這方出去。
待青素不情不願地出去,虛虛掩上了門,不管是珠簾外的他,還是珠簾內的她都未說話。
靜默如煙四散,充斥整個上房,壓抑得很。
最後是霍榷無奈地嘆息一聲,先做了妥協,伸手掀開珠簾,慢慢走向袁瑤走去。
聽到聲響,袁瑤緩緩抬眼,卻瞥見他手中的一方絲帕。
一時便明白他的怒意從何而來。
只周祺嶸這封信,不說霍榷就她也覺得意外的。
對周家她袁瑤是問心無愧的,故而她並未打算要回信看完就要扔了的,不想霍榷卻忽然回頭,匆忙間便顧不上了。
其實這上房並非多寬敞,從正間到寢室也不過幾步路,可也正是這幾步路,讓霍榷幾番踟躕。
想問清楚又怕答案非他所想的,所以他猶豫。他焦慮,使得這幾步路也如同了跋涉。
最終還是來到她面前了,抬腳邁出最後一步,踏上床前的腳踏,落座在床沿。
袁瑤怯怯地覷了他一眼後,看著他手中的絲帕呆呆的。
她的這般專注,讓霍榷頓覺慌亂又復湧上,霍榷想將那絲帕扔掉,可手上的動作卻沒嘴巴快,他脫口而出,“你心裡可還惦記著他?”
能感覺到袁瑤突然的全身僵直,通透明淨的眼眸倏然抬起望著霍榷,其中滿是驚詫與委屈。
可為情所困的霍榷卻將袁瑤的這般反應,讀作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