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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眼底頓時生出希望。
歐媽媽想了想,慢慢道:“可有幾成把握?”
寧卿再拜:“不敢欺瞞媽媽,五成把握。”她拜下的間隙看了一眼子衿。
子衿猛然一震,幾乎等不得歐媽媽的回答,兩片陶瓷耳環激烈顫動,她死死抓住最後機會做出決定:“媽媽,女兒願意一試,即使就此身死,也絕不推諉他人。”
歐媽媽的冷哼僵在喉嚨,只有五成把握,竟然也敢奔過來救人,真不知道是她天真還是愚蠢。
寧卿看著子衿的兩片陶瓷耳環,目光悠長。
按照寧卿的要求,幾個侍女準備了,軟布,秘香原料,通髓草,牛筋,還有大盆的冰塊。
前幾樣歐媽媽還能理解,但是冰塊——她來不及多想,目光又被寧卿吸引過去,看著寧卿熟練的調香,手法嫻熟,用料古怪。
詩詞曲藝,調香製茶本是大烮閨門貴女的本分,從垂髫開始,每一樣從入門,熟識,計量,少則一年,多則數載,最終出師。
而寧卿因為身份的不同,寧莊臣對女兒要求嚴苛,格外找了大家指導,除女方外,尤擅制香,上一世,她這個長處配合女閭的特質,“改良”之後幫了她不少忙,但最後那次,卻讓她栽了個大跟頭。
子衿住的是雙人間。幾個粗使婦人依著吩咐將子衿抬回房間。
寒風肆虐,吹的房頂獵獵作響。
“還請媽媽迴避,以免穢氣相沖。”寧卿關上房門,回身看了看子衿,“姑娘,恐怕要受點罪了。”
子衿看著她點起紅炭,將一把匕首在火上烤著。
冰塊層層鋪在床上,寒氣逼人,她俯身已經躺了好一會,只覺得寒氣入骨,陰寒難耐。
“小娘子,好了嗎?”子衿臉色蒼白。
子衿摸了摸她的肚子,將一碟香放在她鼻端:“這香會讓先讓你放鬆,爾後身體麻痺,最後好好睡上一覺,等你醒了,一切都好了。”
“好香。”子衿嗅嗅鼻子,只覺得身體舒服不少,她此刻倒是不害怕了,“你是要,用刀把孩子取出來嗎?”
寧卿點點頭:“我曾經見軍醫這樣做過,這也是唯一的辦法。冰塊會讓你的血液流淌變緩。只要快狠準,片刻就可以結束。越涼越冷,你受的痛楚會越少,但是——因為下胎身體虛弱,受到的寒氣也會越多。”
“謝謝你,小娘子——你的大恩,我真是沒齒難忘。”子衿左右環顧,“我這裡有些首飾,如果你喜歡……”
寧卿微微一笑:“謝姑娘賞賜,若姑娘捨得,寧卿倒是想求姑娘一樣東西。”
果然還是有所求的。
子衿心頭這麼一想,臉色也沒有方才的那般赤誠:“但說無妨。”
“可否,“寧卿指指她的耳朵,“將這對耳環送給寧卿做個念想。”
她聲音低沉,有些空曠:“我有個朋友,她也有對和你這個一樣的耳環。”
她說的是寶珠。
那個一開始就死在朱新城手下的女孩。屠夫將軍的外甥女兒。
子衿輕輕鬆了口氣,立刻費力的取下耳環放到寧卿手裡:“這是那個沒良心的送給我的,說是從京城買的。陶瓷燒製,不值錢,只是戴著怪舒服——只要寧姑娘不嫌粗陋,儘管拿去。”
寧卿看著手心的陶瓷耳環,是京城白玉瓷出品,每一對都是限量發售,百對裡面選的一兩對成品已是僥倖,價格堪比黃金,只可惜,大多人都並不認得它的價值。
看來,那個都尉對子衿還是有幾分上心。
她纖手一握,只覺觸覺冰涼,明珠蒙塵,珠玉碎地,珍貴如此的上品,可惜美人不識。
寧卿將耳環收入懷中,再看向子衿就多了份憐憫。
“請寧姑娘配合我轉過身子。”她看了眼秘香,頭香已經要燃過,馬上就是可以漸漸讓人麻痺的二段,最後是讓人徹底沉睡的尾香。
頭香主要讓其血液流淌緩慢,身心舒緩,寧卿需要在二段時做完手續,這樣在尾香縫合傷口時子衿已經沉入睡眠,之所以不能一開始就用沉香,是因為在剖開腹部時很可能遇見各種情況,必須要病人保持清醒,以免出手過重難以挽回。
子衿很配合:“寧姑娘還請動手時傷口儘量小點,這樣留下疤痕太嚴重……”
寧卿面無表情的點頭,手下的肌膚幾乎寒徹入骨,而被火灼燒過的刀片已經漸漸冰涼。
火盆裡面還插著幾根鐵棍,子衿沒有問,她也沒有說。
凡是動過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