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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酒的親兵隨著慕容恪示意快步退下。
殿中那個妖嬈的樂伎站起來,鳳眼柳眉,玉盤臉龐,頭上帶著繁複銀飾,珠玉清音,她的笑容克制而冰涼,單手輕託琵琶:“寧小姐,月堯求教。”
這,就是月堯?這就是雲翼軍的月將軍?!
寧卿詫異的看去,這個昭元城中的唯一的女子妝容濃重,雙唇嫣紅。
寧卿埋下眼底的驚訝,歉意一禮:“月將軍樂聲清揚,感情飽滿,寧卿慚愧,實不能及之一二。”
“能不能比得上,試試就知道了。”她緩行兩步,環佩叮噹。
琵琶從她白皙的雙手上送出,寧卿注意到,這麼一雙玉蔥般的手,那十個指甲縫卻是黑色的,看起來格格不入。
見寧卿沒動手,她嗤笑一聲,音調長且詭異:“寧小姐,可不是乾巴巴說兩句就要求人辦事的。”
她一揚下巴:“還要王爺親自請你不成?”
寧卿微微頷首,接過琵琶:“請月小姐賜教。”
“叫我月將軍。”她看了寧卿一眼,施施然向王座下面的軟座走去,然後坐下。
寧卿感受到她張揚直接的敵意,她不動聲色的抱起琵琶,走到殿中。
寬闊的大殿數十丈寬,漆金的殿柱幾人合抱,兩側裹著厚重的金絲帷幔,想是為了不在殿中講話迴音過大,整齊肅穆的侍衛如同石雕一般,整個大殿聽不到一絲異樣。
她轉軸撥絃三兩聲,行內人一看便知功底。繁複精緻的琵琶,偏生是一身男裝,兩者奇異的融合,倒是生出許多趣味來。
月堯見她執琵琶的姿態,斂眉信手續續的行徑,便知道這是一個高手,然而待到寧卿撥出曲樂,她不由皺了皺眉,曲調雖成,但是內無情韻,只是聲似而不能情達。
她臉上輕視之意更濃,隨手端起身旁的酒杯,一口滿下半杯。
一曲作罷,寧卿放撥插弦,起身整衣斂容:“寧卿技藝疏淺,讓王爺和月將軍見笑了。”
慕容恪起身,長身玉立,他有慕容家一貫的好皮囊,一身藍袍越發襯托的丰神俊朗,但是那雙眼睛卻讓人時時刻刻覺得不舒服,陰冷,冰寒,蛇一樣的眼睛。
他親自端了一杯酒,傾身道:“寧小姐,聽卿一襲琵琶語,真讓本王想起了不少事。”他神色倏忽一閃而過冷意,轉瞬笑道:“這第三杯酒,本王敬你,寧小姐有情有義,實乃司馬將軍之幸啊。”
她什麼都沒說,但是他已經什麼都知道。
也是,毒是他命人下的,她如此風塵僕僕而來,他當然知道,只是他如何知道她和司馬之間的關係?又為何這般直接?寧卿按住心中的驚詫,點頭道:“王爺,寧卿前來正是聽說,月將軍乃是巫聖醫手,所以……”
月堯微不可聞的哼了一聲。
慕容恪微抬酒杯,寧卿無法再推辭,勉強淺飲了一口,薄酒潤溼了她的紅唇,嬌豔如新,慕容恪將酒杯隨手擱在親衛的托盤裡。
“寧小姐,本王雖然西疆偏僻之地,但是也聽到一點傳聞。聽聞三哥和司馬將軍都對寧小姐傾慕有加,卻不知道寧小姐如何考慮?”
“三王爺人中龍鳳,天縱之資,然司馬將軍對寧卿有恩,當日冰河狩獵,寧卿不幸失足,是司馬將軍捨身相救。”
“哦?”慕容恪眼角挑起。
“本以寧卿待罪微薄之身,賤籍泥淖之地,實不應該心存妄想,但是司馬將軍待寧卿卻是有再生之恩,寧卿無以為報,不敢奢求其他,但求一世相隨,為奴為婢罷了。”
慕容恪扯起一邊嘴角:“三年不見,寧小姐還是這般的‘知恩圖報’‘善解人意’。”
這是慕容恪第二次提到三年前。
三年前的寧卿不過豆蔻之年,懵懵懂懂,卻是實在不記得何時見過這位慕容四皇子。
“不知王爺所指何事?寧卿實在沒有印象?”
“你當然沒有印象,那時候,寧小姐是丞相愛女,貴妃娘娘的胞妹,在宮中行走,何等驕矜。一旦身有不恙,那更是山呼海嘯,萬人關懷吶。”
寧卿這才想起三年前她進宮陪伴姐姐,結果卻不知如何生了一場大病,整日消瘦枯睡,水米不進,當時姐姐著急萬分,召集太醫院所有的大夫診治,也不得結果,最後還是一位已經告老還鄉的老太醫給了一個法子,這才有了起色。
但是這事,和慕容四皇子似乎八竿子都打不著關係吧。
她疑惑的看向慕容恪。
下一刻,慕容恪話鋒一轉:“所以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