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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喘息著調整自己的步伐,她和吉爾伽美什之間已經是多次過招,這一次和以前都不一樣了——她能夠利用魔力來補足自己所不足的力量,這樣一來在力氣上即使曾經不及他如今也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來自艾琳娜的魔力源源不斷的被她榨取著。
像是獻祭一樣,遠在莊園之中躺在床上的獨臂少女突然猛地吐出一大口的血——要快,必須要快了,在這樣下去也許自己在被榨乾之前就會死去,魔術迴路會暴走——快、快、快!她用剩下的那隻手臂抱著自己的身體,像是很冷很冷那樣,像是在希求著什麼人的擁抱一樣將自己的身體蜷縮起來。
如今,此時,此地,她依舊是一個人孤零零的走向死亡。
雷莎舉起手中的長劍,雙眸如星般的望著面前同樣渾身浴血,卻露出一個扭曲笑容的男人——他金色的頭髮被向上而去的熱風給吹的不停的搖擺,硝煙,燒焦了的泥土味,碳化了的木頭味縈繞在鼻尖,左右皆是殘破的寶具——如今這個小小的冬木市市會館就像是有兩支軍隊相互戰鬥過一樣,殘垣斷壁,遍地折戟。
那些斷掉的,被融化燒殘的寶具躺在地上依舊反射出火焰的光輝,冰涼冰涼的。
Saber依舊站在原來的地方,她將她的劍收歸劍鞘,默默地像一個純粹的旁觀者一樣站立在那裡——她渴望得到聖盃,但是如今她卻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她也想戰鬥。
但不是在面前的兩個人還在戰鬥的時候。
也許拋棄驕傲聖盃就會是她的囊中物了吧,但是她不齒。
大不列顛的王,阿爾託莉雅潘多拉貢為此不齒。
出於私心的話,其實她覺得雷莎伊什塔會贏——不,她希望她能贏,一股奇特的渴望攫住了她的心臟,讓她的心臟如同擂鼓一樣狂跳起來——想與之一戰。
堂堂正正的戰鬥,然後奪取聖盃。
這一刻不管是夙願還是別的什麼都被拋在了腦後——作為亞瑟王,作為不列顛王,她是渴望得到聖盃的,比誰都要渴望,但是——作為阿爾託莉雅,她想戰鬥,她想和那個揮舞纏繞著火焰的寶劍的女王戰鬥。
以相互尊重的姿態。
為此她等待著。
也堅信著這場戰爭的勝利,屬於不朽的雷莎伊什塔。
推開坍塌的殘垣斷壁,拖著被壓傷了的小腿一瘸一拐走出來的衛宮切嗣雙眸如同沉入了最深刻的黑暗之中,他緩緩的舉起手。
那種東西……沒有必要存留在這個世界上。
破壞它。
男人的腦海中不停的迴圈著這個決定,彷彿是下定了決心捨棄一切曾經追求的東西一樣,衛宮切嗣看著自己手上那三道逆十字的令咒,“以衛宮切嗣之名,以令咒命令之……saber,用寶具將聖盃破壞。”
Saber覺得自己的身體突然動了起來,她驚慌失措的想到了一種可能性,“不——不能這樣!”她利用自己的抗魔力反抗著,男人如同要用盡自己全部的力氣那樣低聲吟誦著。
“繼續以第二、第三道令咒命令之……saber,將聖盃破壞。”
“衛宮切嗣!為什麼偏偏是你!”即使盡力的反抗著,身體依舊按照命令列動了起來,翡翠色的眼睛終於再次被淚水蓄滿——
為什麼呢?
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一道吞沒一切的光輝衝著懸浮在戰場上空那容納著神子之血的容器衝去。
衝著愛麗絲菲爾衝去。
是在懲罰她嗎?懲罰她這個不懂得人心的王嗎?淚水流淌而出,那金色的,吞沒一切的勝利之光高歌凱進的衝著聖盃而去,在它的軌跡上,還有酣戰到渾身鮮血淋漓無暇顧及周圍狀況的吉爾伽美什和雷莎。
那金色的光芒破開火焰的海洋如同摩西分開紅海的神蹟。
他們誰都沒有管這道光芒,吉爾伽美什的乖離劍被雷莎的劍錯開,那一瞬間他似乎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夢到的一個夢境——從面具裡吮著鮮血長出來的玫瑰,開的正是香豔,火和劍,花和死亡,一幕幕交錯著從他的眼前飛奔而過,鮮血飛濺出來,落到火焰上後者跳動了兩下燃燒的越發旺盛。
這真是一種新鮮的體會——嘴巴里面不停的湧出腥甜的液體,血滴滴答答順著自下而上刺穿他的劍鋒流了那雙虎口粗糙開裂,醜到簡直不能看的手上。吉爾伽美什突然笑了,是呢,真是有趣呢,這種體驗。
被這個女人斬殺什麼的。他的手也是滿手粘膩的血腥——就像是數千年前他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