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水三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錦瑟卻依舊緊抓著他的衣衫,努力地朝他笑——
我都……想和你一起……可是……”她終究忍不住難過得哭起來,“不能……不能了……”
他只覺得可怕,人生至此,從未像此時此刻這般亂了方寸,連聲音都在發抖:“錦瑟,別怕,我帶你去找裴一卿,立刻就去——”
“蘇墨——”錦瑟疼痛難捱,心緒波動之間,竟又吐出一大口血來!
“海棠!”蘇墨這才記起什麼來,驟然大吼了一聲。
須臾之間,海棠自門口而入,見到這樣一副情形,霎時大驚:“宋姑娘?”
錦瑟痛得幾乎暈厥,卻赫然見到海棠出現,已經迷離的思緒忽然就清明瞭些許,劇烈地喘著氣,拼盡全力抱住了蘇墨:“……你們用盡方法想讓我想起……如今……如今我便想起……蘇墨……不是我不想……是我不敢……我不能……”
蘇墨猛地一僵,旋即緊緊抱住錦瑟,海棠遲疑片刻,果斷抬起手來,一章劈暈了錦瑟。
直至錦瑟失去意識暈倒在蘇墨懷中,先前那蝕心的疼痛似乎才散去,而蘇墨的臉色卻已是慘絕。
“王爺?”
良久,蘇墨才終於再度開口,聲音卻已喑啞:“是‘紅顏’。”
何妨惜清歡(十五)
天下志之錦瑟無雙;已簽約出版;何妨惜清歡(十五)
有些事,從來不是她想忘記就能輕易忘記,可有些事,她卻不得不逼自己忘記。愛睍蓴璩
若忘記與記得,便是生與死的抉擇,該怎樣選才是對?
那些紛亂的歲月,在她尚不能承受這種痛的年紀,便已經歷這種蝕心之痛。實在是太痛太痛,痛到無法忍受,痛到生不如死的時候,便只能努力讓自己藏起這份痛。
可是卻仍然頻頻露出蛛絲馬跡。有些人不能觸碰,有些事情不敢深想,有些回憶只能抹去。她已經將自己逼至無心無情的絕境,卻依然有逃不脫的時候。
如今,她親手將禁錮在自己心上的那個牢籠抽離,卻也親手將自己送入瀕死絕境湄!
裴一卿晝夜兼程,披星戴月自千里外而來,沒有片刻歇息便細細為昏迷中的錦瑟檢查了身子,直至半個時辰後才離開/房間,淨了手,抬頭看見海棠輕手輕腳地自隔壁房間出來,便笑了一聲:“師妹幾時死而復生的?”
海棠登時急得臉色一變,待要示意他別出聲,屋子裡卻已經傳來蘇墨低聲的輕喚:“海棠。”
海棠無奈瞪了裴一卿一眼,推門而入,見蘇墨已經自床榻上坐起身,一面穿鞋一面道:“什麼時辰了?斷”
海棠唯有上前與他更衣,道:“才子時,王爺不過睡了一個時辰,怎麼就醒了?”
蘇墨從床榻站起身來,道:“剛才似乎聽見裴先生的聲音,可是他來了?”
海棠唯有點頭:“是,師兄已經為錦瑟查過身子了。”
聞言,蘇墨也不顧衣衫尚未繫好,一面整理一面走了出去,果見裴一卿正站在廊下,忙上前:“裴先生。”
裴一卿淡淡施了禮,未待他再度開口,便徑自道:“裴某醫術未精,宋姑娘這病,裴某自問無能力應診。”
聞言,蘇墨眉心微微一動,卻再無多餘表情,似乎一早已料到了這樣的結果,只淡淡道:“勞煩裴先生。”
裴一卿略一點頭,蘇墨已轉頭推開門,走進屋去。
屋內床榻上,錦瑟如常人安睡一般地躺著,面色平穩,神情端和,只彷彿他微一喚她,她便會睜開眼來,那清澈的眸子雖不會有半絲波瀾,到底還是會看著他。
然而——
蘇墨伸手撫上她的臉,拇指摩挲著她的眉眼,卻始終不見她有半分動靜。
不是她不醒,是他不能讓她醒。
今時今日的情形,對他來說,卻已經是舊時模樣。
那年,錦言失去腹中胎兒不久,便開始出現嘔血的症狀,起初只是偶爾,後來卻達到令人驚駭的地步。他遍請名醫為她醫治,卻始終束手無策。最終,還是錦言親口告訴他,這嘔血之症,原來始於“紅顏”,無藥可醫。
那原該是天下最動人的名字,本該配與一杯清茶,或一壺佳釀,如今卻偏偏是一種情傷之毒,專扼殺天下紅顏的毒!
“錦瑟。”他低低喚了她一聲,終究忍不住闔了眼。
不是沒想過她遺情忘愛有多辛苦,卻從未料,竟然有這麼辛苦。
其實她遠比錦言堅強。當初錦言便是受不住這種痛,最終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