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蜿蜒曲折。卻真真正正地乾涸枯竭,一滴水都沒有。烈日照著河床,九曲生煙。
日頭正盛,照得靜亭頭頂出了一層汗。望著河道,她也半晌默然。符央更是什麼都沒說,呆呆站了一會兒,便拂袖走下城頭。
“拿縣庫的錢,給居民買水吧。”他說。
城裡有幾口井,但是也不夠百姓喝的,鄉里境況就更加艱難。縣庫的錢很快就消耗殆盡,不得已,他們又用稅收中其他的部分補上去。可是亂民容易,安民卻極難,百姓才不管你有什麼難處。
一時間,“狗官”的罵聲再度四起。
沒有辦法,靜亭、左青,還有陸師爺,三個人奔走與城內鄉間,安撫群眾。符央則重操舊業,又走上了去郡裡哭窮這條路。同時,他派了幾個衙役去鄰縣打聽泯瀾江斷流的事。兩天之後,有了迴音。
原來泯瀾江不是天然斷流。而是契丹的軍隊,趁秋收入關了!
這其中有邊防軍的責任,但是現在契丹人已經打進來,再追究也沒有什麼意義。據說契丹人一路南下,搶了幾個邊陲小鎮,又趁亂封鎖了邊境處泯瀾江的源頭。以此要挾駐紮安定山的定北軍後撤。
定北軍是北方邊防的支柱軍事力量,幾十年來一直是由老將顧擎在關鎮守。一年前,老將軍方告老還鄉,換了兒子顧訓,定北軍依舊是顧家軍。將士精良,治軍嚴謹。
所以契丹人每每入關來搶,最忌憚的,就是定北軍。試圖以非正常手段逼退定北軍,這還是頭一次。據說,定北軍到底撤不撤,顧將軍還沒有給準信。
不過不管它撤不撤,最先倒黴的,就是豐縣。
全縣斷水,不出幾天,經濟和民生狀況就已經急轉直下。
逃荒的人,從零星的幾個,變成了成批出動。街上冷清,商鋪生意慘淡,紛紛關張。
靜亭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安定郡守不殺符央。
如果豐縣縣令死了,朝廷肯定無法在短時間內再派人。那麼豐縣就得暫時交給郡裡接管,這攤爛事,郡守怎麼可能願意往自己身上攬?郡守比他們早知道契丹人入關的訊息,或許,就是在他們離開的那天知道的!
郡裡,對他們的態度迅捷而明朗。
——我們關起門來死守。把豐縣扔出去,讓它和契丹慢慢玩吧!
39 夜訪
“公、公……”
靜亭回過頭,看著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左青。他還咧著嘴試圖再發個音節,被她揮手製止:“還要什麼,吃的,水,還是藥?”
左青比劃著示意要喝水。
靜亭把水端給他,他喝了之後,終於可以比較順暢地說話:“公主,我明天早上要是好了,就和你們去鄉里。”
在幾天口乾舌燥又極度缺水的情況下,大家頂著烈日在鄉里走了幾天。最先倒下的,居然是左青。他嗓子發炎了,現在幾乎說不出話。
“再說吧。看這樣一時半會也好不了。”
左青委屈地點點頭,又道:“多謝公主。你快回去睡吧,符央估計今晚回不來。”今天符央和於子修又去郡裡了,走的時候還是豔陽高照,從中午開始卻下起雨來。想必路很不好走,那兩人今晚會在郡裡落宿了。
靜亭走出左青的房門。外面還在下雨,淅淅瀝瀝的,夏末秋初,晚上的風有些寒意。
她裹緊身上的衣服,從院子中穿過去。還沒走到自己房門前,雨中卻突然跑過個衙役來:“年師爺,年師爺!有個人要求見您,被咱攔在城門外了,您見不見?說是您的舊識,來幫您的!”
衙役跑得飛快,濺了她一身水。她很憤怒:“不見,有事等明天開城門找符大人說!”
那衙役應一聲走了。
可是沒想到,不多時又跑了回來。彼時靜亭已經進屋準備休息,被吵起來就更加憤怒:“說了明天找符大人,找我幹什麼!”
“可是那人指明是要見師爺的。”衙役又掏了掏,拿出一個東西來給她:“那人還說,只要師爺見了這個,就會見他了。”
靜亭接過來。
一柄摺扇?
紫色的扇骨,墜金黃流蘇。下面一枚羊脂玉佩,看著頗為眼熟。
她的心驀然狂跳起來。
摺扇開啟,雪白扇面上是正反兩面的潑墨山水。正面的最右側,果然是兩句題詩,“已泛平湖思濯錦,更看橫翠憶峨眉”。
她“啪”地將摺扇合上,緊緊握在手中:“人呢?快讓他進來見我!”
在另一邊,郡城的一家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