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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子修左肩上被刺了一道對他而言不算什麼的輕傷,靜亭和符央兩人奇蹟般的無事。
離開之前,靜亭本意是將官道上的死馬和屍首拖到路邊藏起來,但是於子修和符央的意見都是:“那血跡怎麼辦?”她想了想,也認為血跡無法清理,地上空多出一灘紅反倒顯得更加陰森詭異,於是最終將犯案現場完整留下。三人頂著烈日,步行回豐縣。
回到縣衙,除了左大人被三人狼狽的形容嚇傻了以外,倒沒有什麼別的事情。之後就是休息、安置於子修治傷,收拾一番過後,靜亭去找符央。
“謝謝。”她對他說。這既對於他今天逃命時沒有扔下她,也對於他危急時刻願意擋在她面前。符央倒是有些尷尬,搖了搖頭:“一點小事。只是,公主究竟招惹的什麼人?”
靜亭也百思不得其解,她招惹了什麼人?或者說,她以“年師爺”的身份出現的這段時間,招惹了什麼人?
她在豐縣,男裝和女裝出現的次數,基本是對半分。而出門在外,就都是男裝了。這個出門在外,到目前為止也只有一次——就是陪符央去郡裡哭窮。
追殺她的人是從郡城的方向來的。
郡守?
他們的行蹤並不隱秘,郡守也很容易就發現她是符央身邊的“師爺”。以郡守的性格,八成是要殺她滅口的。只是問題是,他為什麼不殺符央?
嘆了口氣,暫且放下這個問題。對符央道:“這次的事,要不要瞞著?”
符央搖了搖頭:“剛才已經告訴左青了,要瞞也瞞不住。”
……他說的對。什麼事情你想讓所有人知道,最快捷的方法就是告訴左青。
靜亭想了一想:“那也好,不如我們就聲稱那些人是來行刺你的,受傷的也是你。越過郡府,直接向朝廷上表,要撫卹金。”符央詫異:“要撫卹金幹什麼?”靜亭言簡意賅:“咱們窮。”
敬宣看她的面子,應該會給豐縣不少的一筆。對於現在的豐縣而言,杯水車薪都是雪中送炭。
他們已經窮到這個份上了。
之後的幾天,於子修在府裡養傷。他不出門,按理說靜亭就也不應該出門,尤其是在城裡這麼亂的時候。據說左青前兩天下鄉里去收賦稅,還差點被暴民用石塊砸破腦袋。
加之靜亭不久前還光榮被“刺殺”一回,所以最近她也不敢蹦躂了。乖乖待在縣衙裡,幫符大人幹活。
至於符大人,還是三天兩頭趕著車往郡裡跑。拼了老命也要把救濟在秋收結束前要來。
靜亭已經不記得自己寫過多少民情書,造過多少假賬。但是救濟遲遲不見影子,她不好打擊符央的積極性,但是工作熱情也不高。
又等了幾天,終於來了批文,不過不是郡裡,而是京城。符央的撫卹金,上頭給批了。
同時來的,還有一條訊息——京城打算派一名御史到豐縣來。
靜亭等人在秋收之月都忙得焦頭爛額,去打聽一下御史大人什麼時候到。聽說是下個月,不由得都大鬆一口氣。臨近月末,賦稅徵收到了尾聲,符央又一次清點了縣庫,加上這次他的撫卹,差不多已經快夠上給郡裡交差的數目。
為了財務繁忙多日的這群人,終於看到了一點點希望。由左青出面,向鄉紳富商等人的府上尋求捐助,兩三天下來,有錢的出錢,有糧的出糧,也籌集到了一小筆。
加上這一小筆,他們竟然奇蹟般地沒有靠救濟,捱了過來。
當然,這喜悅的背後,也是整個縣衙勒緊褲腰帶的慘淡度日。以及之後要面對的,窮得更加掉渣的豐縣。不過那些不論,度過了眼前的難關,還是讓整個縣衙多日來的愁雲慘霧一掃而空。左青高興得走路都一蹦一蹦的,“師爺、大人,咱們晚上吃頓好的吧!”
他叫人的時候,永遠把“大人”放“師爺”後頭。
符央自是不會計較。靜亭道:“你去問問大夫,要是於子修不用忌口了,晚上你就隨便安排。”左青道:“都多久了,他早好了。昨天我還看他練劍呢!”靜亭便應允了,吃了這麼多天的清湯寡水,她也很想念驕奢淫逸。
可沒想到,還沒高興多久,另一個沉重的打擊接踵而至。將豐縣又拖入了更嚴重的困境。
泯瀾江,斷流了。
泯瀾江是豐縣唯一的水源。不過一直以來,這個唯一的水源都很爭氣,從來沒有出過什麼問題。豐縣和旱澇絕緣。
可是這回不知是怎麼回事。
靜亭和符央站到城頭上,只見千里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