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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陵低低嘆了一聲:“此事也只是我猜測,你們不必往心裡去了。你們剛回來,停留片刻,就回府去休息罷。”他說完,轉身走回到門前去接待來客。
靜亭走到靈前,拜了一拜,取出紙錢燒了。
四周哭聲嫋嫋,不少官員對著棺槨痛哭流涕,唱做俱佳,看上去那叫一個動情。靜亭被吵得頭疼,剛想回頭叫符央跟她一道離開,卻見他默然拜在楚相靈前,行的是親友間的拜禮,長跪不起。
身為朝臣,他很敬佩楚相這樣的人。
楚相生時,符央同他幾乎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在他死後,符央卻一絲不苟地表達著他的敬意與感念。
靜亭沒有出聲,站到一旁安靜等著他。這種大禮按照規矩是自己不能停的,過了片刻,有兩個相府的婦人走上前,將符央勸了起來,他才站起身,走回到靜亭身邊。
靜亭道:“回府麼?”符央點了點頭,兩人向外走去。
可是,剛到了門口還未出去,卻聽外面的街上傳來一陣喧譁。但是很快,又變得空前的肅靜。數十道整齊的腳步聲傳來,一直到了相府門前。
“聖駕到——”
太監的一聲尖嗓子,跟著府內府外的每個人,都紛紛跪下。
靜亭只得也跪在門邊,車駕停下,她只聽一個太監又低語了幾句什麼。隨後,敬宣的聲音響起來:“楚愛卿,你父為朝之棟樑,輔朕與先皇共三十年有餘。良材於逝,朕心不勝悲痛,特來祭奠。”
楚江陵謝過後,敬宣又道:“朕感楚氏上下孝悌收禮,為京城權貴之首。此宅為前相留用辦喪,楚愛卿,朕便再賜你一道府邸,金百十,為你父操辦白事。”
“謝陛下。”
敬宣微頷首,目光掃過府內跪著的眾人。目光在經過門邊的時候,停滯了片刻,隨後冷冷地轉了開。
“都平身吧。”
敬宣跨過門檻,到楚相靈前,也燒了一把紙錢,拜上一拜。
他今日的行為——對楚相的尊敬,對楚江陵的賞賜,實在明明白白告訴眾人:楚江陵很有前途,下一任丞相的位置,十有八、九非他莫屬了。
一時間,大家看向楚江陵的目光又多了幾分探究。自今日過後,京城裡的人就都該明白這位廷尉丞是大大地開罪不得,再接下來,就該陸陸續續有動作了。投靠楚江陵的人,應當不會少。
這邊楚江陵備受關注,靜亭就扯了扯符央的袖子,示意他該走了。兩人轉過身,還沒有出門,拜完楚相的敬宣卻已經大步走了過來,出聲叫住了靜亭。
“皇姐。”他的聲音很刻板,帶著寒意,“朕的宮中訊息真是閉塞。皇姐,是何時回京的?”
56 宮商奏獨彈
敬宣這一問聲音不大。但是他身份特殊,還是引得不少人向這裡望來。
靜亭是萬萬不想和他在此地發生衝突的,她壓低了聲音:“陛下,我今日才入京。未來得及入宮,聽說楚相的事,就立刻趕來了。”
這裡說著,她在心中將前一陣發生的、聽說的事情過了個遍——是什麼事情引起來敬宣對她的不滿?和符央離京時,敬宣對她的態度還是迴護的;楚江陵到豐縣時,也沒有說聖上的態度有變。她心中猛地一跳,莫非……
只聽敬宣冷笑一聲:“朕聽說,皇姐在與契丹的一戰中,真是好不風光啊!小小京城,如今還容得下你麼?”
果然是為這事。
靜亭諾然垂下頭,十分溫順地由他訓斥,心中不停想著對策——她以公主身份出現在戰場身先士卒的事情,在豐城可謂家喻戶曉。可是,這事以美談的姿態,從民間傳到郡裡、再傳到京城、再傳到宮中……少說也要幾個月吧?敬宣,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
看來他,實則也從未放心過她。
“聖上明察,我當日所為,是情非得已。”她想了一會兒,還是選擇避重就輕地開始解釋。但是才說了一句,敬宣就已經冷笑著打斷她:“皇姐記不記得,在你離京之前,朕曾說過,不要讓朕後悔信你?”
靜亭聽他這口氣,是要開始翻舊賬了,如臨大敵。再看看那些站在遠處,雖然各自走動,但是時刻不忘關注這邊動靜的那些官員們。她嘆了一口氣,“陛下,我們借一步說話可好?”
敬宣冷冷剜了她一眼,帶著些漠然,又帶著些警告,隨後點了點頭。和楚江陵交代兩句,就拉著她向著靈堂後的內院走去。這一來,符央兩難了,跟上去不合適,等著又不放心。
靜亭對他搖了搖頭:“你先回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