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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亭想問的。據她所知,前太尉正在京城打大牢中好好被關著。儘管其權傾一時,一呼百應,但是目前已經被定了死罪,等著秋後問斬。死牢犯……貌似不是那麼好救的吧?
敬宣冷哼了一聲:“他們在朕的眼皮子地下結黨弄權,以為朕什麼都不知道!不過是些烏合之眾,前兩日上摺子已經被朕打了回去,真是反了他們!”
靜亭有一點無語,外面的是些“烏合之眾”,那被“烏合之眾”逼到現在這種境地的陛下您又是什麼。
此時宮裡都已經得到訊息,用不著的宮女和太監被集中到冷宮附近,雖然哭聲喊聲亂成一團,但是秩序卻還不算太亂。片刻之後,常公公來了。敬宣吩咐道:“你派人去清理一下流芳殿,帶皇姐和……湛如公子過去。”他居然沒有再“男寵”來“男寵”去的稱呼湛如。常公公應下,敬宣又道,“周延在不在,叫他來見朕。”
周將軍今日正在皇宮內當值,此時正帶人在宮門前和叛軍混戰。得到傳召,他立刻就交下手中的事,到了諄寧殿。敬宣叫他設法聯絡城外剩餘的羽林軍和鎮北巡撫的人,周延面露難色,但還是應下。
敬宣思索片刻,又道:“倘若條件允許,你再設法聯絡到御史臺和九卿,他們手頭多少有兵權,另他們速來解皇城之圍。”皇城和京城同時告急,但是現在他只能先舍下京城。皇城之圍若不解,只怕江山都不知要落入誰手。京城周邊封鎖的訊息應當一、兩個月之內,就會傳到其他各郡縣,屆時地方官員察覺不對,應當會派兵來援救京城。
周延躊躇道:“聖上,只怕九卿中已有叛變者,否則如今也不會待全城淪陷,宮內才聽到訊息……”他說到這裡,就見敬宣面色一寒。他忙打住聲,“臣定竭力同各卿大夫聯絡。”
敬宣面色雖不好,卻不得不考慮一下這個現實一些的問題。沉吟片刻,他睨了靜亭一眼,轉頭對周延道:“你只去宗正寺找符央便是,他人不用管了。”
周延應了,向著宮門前去。
不久之後,常公公也回來了,說流芳殿已經神速收拾好。要帶靜亭他們過去,她遲疑地看了一眼有些空蕩蕩地大殿:“陛下一起去吧,這裡的守衛都調出去了,不安全。”
敬宣搖了搖頭,獨自一人走回正殿坐下。
他的背影讓她聯絡到一柄劍,或是一塊微冷的石碑。她看著他的身影逐漸沒入大殿華麗卻幽暗的陰影中,似乎不論發生什麼,他都不打算再離開這裡了。
“敬宣!”她突然叫道。
敬宣的身影頓了頓,有些訝異地轉過身來。靜亭定定地望著他,就算如今已經清楚地知道這個人和自己一點血緣關係也沒有,但是深宮中十五年的相依,難道就此一筆抹消麼?
“陛下,你……小心一點。”
敬宣沉默了一下,突然淡淡一笑:“皇姐。”他說得很慢,像是在回味這兩個他叫了多年的字眼一般,又說了一遍,“皇姐……謝謝。”
靜亭和湛如兩人去了流芳殿。
他們入宮的時候,才是辰時,而到流芳殿已經接近日正。雨雖然停住,天空卻始終未曾放晴。兩人在流芳殿中簡單用過午膳,聽著外面不斷傳來撞擊聲和隱約的哭聲。皇城的圍困,依舊沒有緩解。
“之前在諄寧殿,陛下同你說了什麼?”她問道。
湛如坐在窗前,用指尖去接屋簷落下的水花。半晌才道:“他知道我是誰了。”
靜亭雖然原本已想到了會是這樣,此時心中卻依舊像是有一根弦,“啪”地崩斷。“只有這個?他有沒有提……”皇位的事?
如今三人都知道,敬宣的這個皇位,從某種意義上說,是搶的湛如的。靜亭艱難地道:“其實我覺得,陛下這個皇帝做得……還不錯,這幾年較先帝在的時候,天下還要太平些。”剛說到此處,她便想起此時此刻的皇城還陷在叛軍的包圍中,聲音不由一低。
湛如將手收了回來,他的手很白,指尖細佻。但是靜亭知道他很討厭把指甲留長,她原先以為他是覺得那樣很女氣,後來才知道,是他自小練武留下的習慣。
他轉過臉來看著她,眼眸漆黑似墨。“我知道,我不會的。”
“為什麼?”
“你還要我說幾遍……”他有些無奈地嘆了一聲,“因為我答應過你。”
靜亭這才笑了一笑,挪到他身邊坐下握住他的手。兩人在流芳殿裡過了一個下午,傍晚的時候,常公公來了。
“殿下、公子,聖上要去東宮看太后和太子,現在在諄寧殿等著二位。”像